“相师,相师,刘某给您赔罪了,莫要动气!”刘三胜闻言上前几步拦住了包文正的身形,一再抱拳行礼,惶恐不已的说道。
包文正怒声说道:“包某心念济州府的百姓,这才随你前来,刘班首可知包某在文丰城中一卦千金,今日随你前来,却被刘班首误会乃是贼人同党,让包某何以自处!”
刘三胜闻言更是羞愧难当,赔罪言道:“实在是相师之卦,令人匪夷所思,刘某口不择言,还望相师谅解。”
包文正见刘三胜锐气已失,这才故作受用的开口问道:“既然已知晓这凶犯乃是身材矮小,擅用两把弯刀,刘班首可有筹谋?”
“如今,唯有下令严查济州府中携带两把弯刀,身材矮小的武林高手了。”刘三胜闻言叹气说道。
包文正冷笑接着说道:“秦知府只给你了十日,刘班首自信十日之内便能擒获这凶徒?”
刘三胜心中骇然之极,目瞪口呆的问道:“相师怎知此事?”
“包某若是连这也不知,岂敢一卦千金!”包文正呵呵一笑,不屑的说道。
刘三胜想起方才这相师的诡异之处,闻言眉宇间阴晴不定将心一横便拜倒在地,叩首说道:“相师救我,相师救我!”
清远国以“法,理”二字治理天下,官吏平日俸禄极厚。但有律法凡府衙,县衙的班首失职或受贿当革职查办或是抄没家财;若任职期间草菅人命则当以命偿还。
如今秦知府言道,若是十日此案件无有进展,便要给刘三胜一个交代。
虽说刘三胜任职期间,不免有钱财时常孝敬,秦知府顶多也就是将刘三胜革职查办。但是若是今日的班首位置不保,昔日得罪的那些商贾和衙门中人,必定如饿狼扑食般将刘三胜撕咬的粉身碎骨。
一则是妻子和闺女将被送入官窑,从此勾栏之中任人欺辱;二则年迈的老母自此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三则那偏宅之中的侍妾自此被他人所肆意把玩。
这班首的位置,是万万不能丢的。
相较之下,这面子又值几何?
包文正伸手将刘三胜搀扶起来声音缓和下来说道:“包某倒是有一计,可保刘班首无恙,便是日后平步青云也未尝可知。”
“相师若能保刘三胜,日后我刘三胜愿效犬马之劳。”刘三胜谄媚笑着说道。
“刘班首言出当践诺,我既能保你无恙,自然也能让你万劫不复。”包文正唇角泛起一丝笑容,冷冷的说道。
“你且听好!”
“其一,你此刻回转济州府,令莫郎中的药铺大开义诊,为济州府方圆五十里内的孕妇诊脉,三日内但有孕妇必须赶至,知会莫郎中凡有并蒂莲脉象者,皆记录下来家居何处。”
“其二,令你手下衙役奔走各处村庄,将此举广而告之,务必不可遗漏一人。”
“其三,将此处命案现场的卷宗呈报与秦知府,夸言这贼人若敢在济州府动手,必然能将其擒拿。”
“你可清楚?”包文正追问道。
刘三胜一头雾水的颔首应下,心中疑惑不已不知为何如此行事。
“你无需多问,照做便是!”包文正说话已然有些不客气,淡淡的说完,便携南宫宇举步迈出了李家的院落。
刘三胜和仵作面面相窥,良久沉默不语。
仵作壮着胆子低声问道:“三爷,如今怎么办?“
“这是连上京巡案司火眼金雕彭文昌彭大人都赞许的大才!”刘三胜望着仵作的眼神有些冷淡,暗有所指的威胁道。
“小人明白,三爷怎么吩咐,小人照办便是!”仵作谄媚的说道。
“你去将卷宗写好,我即刻回转济州府府衙去禀告知府秦大人!”刘三胜面色转圜,当先走出了李家的院落,仵作紧跟其后。
济州府府衙之内。
大堂牌匾之上撰写着四个鎏金大字“明镜高悬”,其下则是一副一张用松木为桌面,柏木为身的桌案,取自松柏万年常青之意,
刘三胜手捧卷宗,站立在大堂之上,静待知府秦明理秦大人到来。
秦明理身穿官府,漫步从内堂中走了出来,施施然的端坐在桌案之上,望着刘三胜手捧卷宗等候。
秦明理发言问道:“可是案件有了进展?”
“大人明察万里,确实已有进展。”刘三胜轻步上前,将案卷呈放到了桌案上。
秦明理拿起案卷,翻阅后面露疑色,问道:“听闻你今日带了一少年前往李家坡,便能得知这凶犯乃是身材矮小,擅用两把弯刀?”
“正是。大人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彭文昌曾提到的商府的相师?”刘三胜满脸堆笑的说道。
秦明理闻言笑道:“刘三,你倒是福星高照,前些日子送走了彭文昌,今日又有这相师为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