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遣外门弟子前去搜寻?”赵嬷嬷声音转柔,怜爱之心大起问道。
吕三娘垂泪不已,低着头泣不成声的说道:“搜寻了数月,依然无半点消息。”
“苦命的孩子。”赵嬷嬷暗自叹息,而后瞧着吕三娘凄婉的神色,深知此事已经成了她的心结,于是从袖中取出一块古铜色的令牌,递到了吕三娘的手中道:“传我的令,吩咐外门弟子全力搜寻!”
“多谢赵嬷嬷!”吕三娘盈盈拜倒,恭敬的说道。
吕三娘虽仗着自家银针绣女的身份,可以派遣和调动外门的弟子,但是终究是在外门弟子日常行走之时顺带留意包文正的踪迹,怎及得上赵嬷嬷手中的令牌可号令外门弟子,此牌在手大名府八百余外门弟子当以搜寻包文正的踪迹为第一。
赵嬷嬷弯身扶起了吕三娘的身躯,劝慰道:“只要你那夫君还在大名府,必能将其带来与你相见,如今当下婉儿还需好生修炼,不可因此而分心。”
“若能名列真传弟子,绣阁各处分阁乃是其他五大门派皆能为你寻获夫君的消息。”赵嬷嬷叮嘱道。
吕三娘乖巧应下后,又与赵嬷嬷闲话片刻,便见天色已晚,告辞离去。
且说黄大鹏率领无常扇方智自绣阁中离转,来到了门外携带大河帮门下弟子,骑着骏马离去。
黄大鹏此时心中恼恨不已,既恼怒中绣阁的吕三娘翻脸无情,不记得去年也曾与划这一叶扁舟曾在这泗水中随波逐流;又恨自家身后并无门派的依仗,此刻只能任由这天波盟仗势欺人而束手无策。
适才脸上这一记耳光,此刻仍是火辣辣的生疼,连带瞧着这无常扇方智也越发的面目可憎。
方智侧眼瞧见帮主黄大鹏面色不善,心知此行欲借绣阁之力抗衡松阳剑派已然作罢,但是如果大河帮一旦被天波盟剿灭,自家虽能保住性命,但是日后的荣华富贵便是再无可能,于是眼珠子一转,恶从心中起。
“帮主,其实还有一股势力可以依附,便是剿灭天波盟,这松阳剑派也得忍气吞声。”方智策马追赶几步,低声通禀道。
黄大鹏闻言一愣,心道便是唯一可能依附的绣阁都铩羽而归,当今唯一能与松阳剑派抗衡的只有其他五家门派,可是大河帮与其都并无交往。
等等,魔教!
黄大鹏和方智面面相窥,均是瞧出了对方的心思。
如今魔教死灰复燃刚剿灭了天王庄之后,又接连剿灭了其他几个小帮派,声势一时无两。
若是我黄大鹏举帮投往魔教,则如同千金买马骨,必然能获得魔教的支持,届时天波盟的危机将迎刃而解。
若是不投往魔教,至多不过旬月,大河帮数十年的苦心经营便要毁于一旦,便是连自家的性命也是不保。
“富贵险中求!”黄大鹏思索一番之后,知道这可能是大河帮最后的出路,若是不愿从此隐姓埋名归隐山林,便只有投向魔教这一条出路。
黄大鹏从怀中取出瓷瓶,反转倒出一粒色泽红润却有腥臭味的药丸,抛给了无常扇方智道:“吃下这颗药丸!”
“蛇鸠丸。”方智接过了这粒丹药后,面色大变。
“蛇鸠丸”乃是黄大鹏独家秘制的毒药,服用后每一月便需配以解药缓解毒性,若是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且死时痛苦万分,而后化作一滩黑水,不得全尸。
方智瞧着黄大鹏面上蕴含着一层杀机,心知此刻若是不服用这粒蛇鸠丸,恐怕将毙命于当场,而自家向来不已武功见长,逃想必是逃不掉的,于是心中一横,张口便将这粒蛇鸠丸吞进了腹中。
黄大鹏挥手停住了帮中弟子,随即跃下了马鞍,领着方智远远走开。
黄大鹏面上浮现一丝苦笑道:“方兄弟,非是老哥不讲道义,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走漏半点消息。”
方智此刻性命系与黄大鹏之手,自然是不能表现出半点不满,于是抱拳说道:“兄弟分得清轻重,帮主雄才大略,此举更使得方智深信天波盟之危可解!”
黄大鹏从怀中掏出另一瓶解药,递给方智道:“这瓶内有三枚解药,方兄弟若是感觉不适即刻服用,蛇鸠丸的毒性可以暂时缓解。”
“帮主放心,请等候方某的佳信。”无常扇方智抱拳行礼后,转身跨上马鞍径直离去。
黄大鹏遥望着无常扇方智策马朝魔教总坛的方向疾驰而去,便催马率领大河帮帮中弟子回转。
翌日清晨,梅香手持画像和赵嬷嬷的令牌来到了外门管事处,自此大名府绣阁三百余外门弟子几乎倾巢而出,全力搜寻包文正的踪迹。
而吕三娘争夺绣阁真传弟子在即,赵嬷嬷早晚必定亲自前往银针绣阁,与吕三娘切磋喂招,得此增益之下,吕三娘的飞瀑针法趋于小成之境后,又隐隐朝着大成之境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