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阅读道家典籍,结合吕三娘绘制的人体周身经脉图,包文正确信已经明悟了这卷基础练气决,与当日晚间开始修炼。
包文正盘膝坐于床榻之上,五心向天试图澄清内心中的杂念,达到书中所言的似静非静,心死则神活的心情。然而这一点也是不易。
包文正自幼习文且博闻强记,脑海中诸多的经史子集一一的浮现出来,收心神将这些经史子集逐渐淡去,又有自家父亲包云天与密室之内的叮嘱,诸言片语皆是历历在目;而后则是吕三娘与凉亭中踏波而去的婀娜身姿,就连昨日棋局自初始落子到棋盘收尾也是清晰可辨。
自幼为傲的博闻强记以及包文正的天资聪颖,此刻成了修习这基础练气决的最大障碍,包文正与床榻之上久久做不到书中所言的似静非静,心思则神活的心境,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起身点亮了油灯,与书案前研磨铺纸,凝神连写了十七个静字。
字体古朴雄健,浑厚凝重,随着这十七个静字写下,心中澄空一片,包文正熄灭了油灯与床榻之上五心向天,诸多思虑尽数的退却,渐渐的进入了书中所言的心境,按照基础练气决所记载的功法进行修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虎贲村的更夫沙哑的声音以及竹筒的闷响声隐约的飘进了包府,包文正睁开了双眼,揉着已经僵硬的双腿,浑身早已如同水洗般冰冷,解下了长袍钻进了被褥中,适才修习基础练气决观想气海,也隐约间觉得气海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其间蕴藏,然观想气海引领气海中的气流随着经脉前行,却始终未得要领。
待身上渐渐有了暖意,包文正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天色大亮,小翠端着晨间梳洗的用具走进了卧房,见包文正面色略红的躺在被褥之内,未曾起身,心中便觉得奇怪,多年来少爷必然是五更与案前苦读,今日如此反常。
待走到身前,见少爷依然毫无所查,于是大着胆子将柔荑抚在额头,顿觉得大为烫手,心知少爷已然是受了风寒,于是边急忙转身离去。
不多时,有村里的郎中上门来,为包文正号脉之后,开了几副汤药。
包云天叮嘱小翠好生的照料,便前去账房中盘查今年的账目。
待到晚间,包文正吃下了汤药后,与被褥之中发了一身大汗,这才缓了过来。
心知昨夜修习基础练气诀,因晚间天色阴冷受了风寒,也不在意。
待入夜之后,小翠退下,包文正将被褥略遮在身躯上,盘膝五心向天继续修炼基础练气诀。
待三日后,包文正风寒之症始终反复,终究是不得痊愈,下人多嘴传到了吕家。
在张霞的嘱托下,吕三娘与梅香带了一些药材,来到了包府探望。
包文正浑身无力的躺在床榻上,见吕三娘和梅香入内,勉强报以笑容。
吕三娘柔荑置与包文正脉象之上,脉象中浮缓却是风寒之症,于是低声劝慰道:“冬日寒冷,公子还要多生调养才是。”
“谢姐姐关心,文正遵从。”包文正白皙的脸庞上,泛着风寒之症的红润。
吕三娘虽然是内力精深,但是这风寒之症却非是内息的所能调和,因此也无计可施,与包文正居所嘱咐了几句,渐渐无话可说,于是起身与包文正告辞。
不多时,包云天忙完家中的事务之后,来到了包文正的床榻之前,屏退了小翠与秀玉。
“孩儿,今日可曾觉得好转?”包云天坐在床前,端起汤药一勺一勺递于包文正嘴边。
包文正坐起了身子,接过了父亲包云天中的的汤药,忍住汤药中的苦涩,喝了下去。
“孩儿无大恙,已然是好转了。”包文正自知身体,若不是几日来每晚修炼基础练气诀,这风寒之症早已痊愈。
这几日虽然是风寒之症侵袭,但是因夜夜不曾间断修习基础练气诀,与昨日气海内的气流已经能够缓缓的流转,虽然未曾涌入与经脉之中,想来是修习尚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