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西门逸洛让朱淳换了身普通兵卒的服饰,朱淳在接过铠甲兵服时显然呆了呆,待见到西门逸洛仍然一身白衫时,不免疑惑道:“为什么你没有穿规定的兵服?”
费了半天口舌,身处于危险之中的太子朱淳终于懂得低调,换下那身只有皇家才能穿戴的金黄色江南名绣龙腾丝袍,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地下了船。
高刚所领的五万大军,全数驻扎在滁州城芦苇荡一带,以定州城为依靠扼守住清真教北上路线,而清真教在西门逸洛出其不意攻打下芦苇荡之后,只得将调集齐的清兵一万兵力就地依势占领了滁州城,但仅此而已,此时清真教完全是固守在滁州城内肆机闯出明军五万大军的包围圈,至于继续北上,早已无望。
一盘已定的棋局,因为西门逸洛横打一耙,成为了死局,可想而知,清真教内部已将这次的元凶归罪于西门逸洛身上,再加上清真教教主之子被伏后不知所踪,更是让他恨不得扒了西门逸洛的皮。
而西门逸洛此时正闲来无事陪同朱淳来到高刚帐下,不待他亮出兵符进入军营时,隔了老远就听到韩勇朝他这边喊道:“那是四卫主将西门将军,快些放他进来!”
驻守兵营的营兵见帐里将领认识这个未着兵服的人,面露难色,韩勇已经三步并两步赶了过来,见到守营兵一脸为难表情,赶忙解释道:“西门将军身负重伤,无法身穿质地沉重的兵服,高将军就特赦了他。”听到有人解释,守营兵倒也不认真想其中缘由,拉开栅栏,将西门逸洛二人放行进去。
韩勇傍上前去,先是上下打量番,尔后舒了口气,说道:“幸亏及时醒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杨大哥上船看到逸洛公子还在昏睡里,二话不说就把四卫兵队里的军医捆来同赵云看押住,你要是真的再晚来一步,怕是那位军医性命不保。”
听韩勇的话里不无调侃之意,他也就不尽然全信。想到杨傍,他微一皱眉,脱口询问道:“杨大哥的伤?”
“哈哈!将军尽管放心,俺的身板好得很,被那个军医扎了两针下去,吐了几口血就全好了,倒是将军,让俺担心得很!”杨傍正在军营前巡览,隔了老远就看到一身白袍的人站在军营外在与营兵争执什么,待走到不远处猛然间想到一身白袍就敢闯军营的人,除了他们四卫那位主将西门将军外,再无他人,这才急匆匆地扔下训练的锦衣卫队,兴冲冲地赶来凑热闹,碰巧又听到将军问及他的情况,尽管肋下还有些疼痛,那军医嘱咐要再吃两三天的汤药,此时也完全不觉。
“杨大哥!”见到生龙活虎的杨傍大咧咧地粗声大喊,心里提起的石头落了地,纵然韩泰的事情已然无法挽回,可杨傍在他昏迷之前还有口气在,所以他醒来后头一件事也是着急赶到军营里打探情况,万一杨傍的病情恶化,那他就弃军去找人医治。
所幸,如杨傍所讲,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有气有力。
“哈哈,刚才俺才听到船上有人传信说将军醒了,正想告知了高将军去船上看看,没成想将军先来看俺来了。”杨傍嘿嘿一笑,西门逸洛止不住笑意,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突然语气变得肃然:“杨大哥的话,我西门逸洛一定记得,并且,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