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元康的反意询问,高元尚也并不恼怒,他依旧是不急不躁的说道:“你不要有太多想法,本王的所作所为,纯属为了我北朝江山,但如果你也是抱着这种心态,我可以跟你来个公平竞争,但如果你只是为了满足你一时贪念,我是绝不会允许,北朝落入一名贪心不足之人手中。”
高元康冷笑的勾了一下嘴角,“如今你我都已箭在弦上,你认为我们还可能避免这场大战吗?”
“那本王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争?”高元尚一副温婉的语气中,流露着他那种独有的威信。
高元康心里其实一直存在负担,不仅是高元尚的兵势和权位,还有他自身的犹豫,才是他最大的敌人,但是在正面相对中,他只有用自己的傲气,来掩饰自己的软弱,所以他冷不丁的的说道:“你禁军虽强,但我临军也非花草,谁输谁赢,不到最后,谁都不好说。”
“既然你已经意绝,本王再说也无意义,但本王希望,不管结局胜败如何,你我还能记得彼此是兄弟。”高元尚之所以亲自来和高元康见面,主要就是还顾念一丝亲情,因为他在每每回想在童年里,他对高元康造成的影响,足以让高元康对他产生记恨,虽然他也并非有意之举。
高元康阴冷的神情中,也渗出一味所思,所以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你我能早点意识到彼此是兄弟,或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我承认,以前对你做过很多愚蠢过分的事,但那只是年少的无知,我们置身于不同的地位,背负的责任,也有所差距,我希望你原谅那个年少时的无知,也能理解自身的重责。”
因为高元康出自姬妾所生,所以身份地位,一直都是别人的嘲笑话柄,以往高元尚也因为无知,被人唆使去嘲笑高元康,甚至对做过很多过分的行为,尽管那时他们都还小,但是刻骨的记忆,却始终不曾在高元康心中褪去,甚至随着时间的进步,高元康开始逐渐的强大起来,直到成为如今,北朝唯一的一位先封亲王。
可是,当高元康一步一步走入万人瞩目的位置上,他以前的目标,已经远远满足不了,他现有的权势,也许这就是人心不足的意念,所以他要更加强大,直到将整个天下帷幄掌心。
高元康很清楚高元尚的所为的原谅和理解,他也曾渴望过这天的到来,可当真正到来时,他却不再想接受,所以他一副低沉的说道:“当我想原谅时,我的野心已经装不进原谅两个字,所以我要自强自立,至于理解的词汇,我相信只有自身去体会,方才能理解他人置身的位置。”
高元康的话语,很显然是不愿就此收手,而且明确的说明了,他的野心,和只有替代高元尚的位置,也许才能体会到他的重负,所以高元尚已经不想再去劝说,他所能挽回,或许也只有一份对曾经的歉疚,但至于以后,他不会在因为亲情而顾念太多。
“我会祝你如愿,但我绝不会让你成功。”高元尚留下意味深长的话语后,便起身离开,留下高元康独自若有所思的沉浸在思绪中。
宋小静还急匆匆的寻找在后院,这时石榴行色匆匆的跑来说道:“王妃,不好了,方才有人说,看见白妃已经离开永康宫了。”
宋小静急切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可知她往哪个方向而去?”
“据说就方才,好像是朝西露台而去。”
“奇怪,她不回长乐宫,去西露台做什么?”宋小静喃喃自语着,一时根本琢磨不明白画情的用意,但是不管她用意在哪,绝对不是件好事,所以她又急切的说道:“走,快随本宫去看看。”
白画情抱着婴儿,也是行色匆匆的朝一个方向而去,幽兰紧跟在其后,因为一心紧张会被人发现,所以幽兰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路径,当她发现自己的路径,并非是长乐宫时,幽兰很是疑惑的说道:“白妃,您这是去哪?这好像不是回长乐宫的路径?”
白画情没有理睬幽兰,依旧是加急了脚步,朝自己心中的目的地而去,幽兰也没敢再吱声,又观察了一段路,她确定这条路的陌生,所以她偷偷的指派宫人离开,而她自己又说道:“白妃,皇妃可还在说好的地方等着您,您就别让皇妃担心了,赶紧回去吧。”
白画情在匆忙的脚步中,还是一副气愤的说道:“少废话,怕死的话,就别跟着本宫,不然就给本宫闭嘴。”
幽兰想弄清白画情的行迹,所以她不可能把她丢失,于是她只能乖乖的跟着白画情。
白画情很熟悉的爬上一个天台,在攀爬一节长长的台阶后,她已经气喘吁吁,幽兰也许是没有她那么紧张,所以稍微要好那么一点。
不知是在长期的颠簸下,还是被不小心触动,那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惹得白画情和幽兰又瞬间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