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乃群经之首,为华夏文明之始,我华夏所有学问的根源皆在这代表阴阳的八卦图里!而我中华之治国理念也都初创于此,但他仅仅是初创之制,过于理想,不合实际,王莽便是例子,真正将治国思想创新,利于后世为蓝本的应是荀子!”
“其人性本恶之论,虽不被世人承认,但历朝历代所行之良政皆循其理,如抑制土地兼并、制定律法惩戒罪犯等政,皆是因人性恶而有所制,以后你出仕做官,也当通过考虑到人性之恶来制定政令。”
李崇正教着马周。
马周对于李崇的理念感到很是意外,不禁问道:“先生,若说人性本恶,那为何很多人心有善念。”
“善念是因受文明关爱与教化而有,恶是本来就有的欲,得存善去恶。”
李崇回道。
“如何存善去恶?”
马周又问。
“致良知!”
李崇回道。
马周点点头:“先生,如何才能致良知。”
“知行合一!”
李崇回道。
马周听后怔在了原地,这四个字对于他而言,冲击实在是有点大。
一时,马周不由得拱手作揖道:“多谢先生指教,学生谨记!”
李崇点首,并微微一笑。
他知道如今的大唐在思想领域还是一片空白,正是自己发挥的时候,得趁此机会让华夏在开放的大唐后继续走向更加开放,勇于实践的方向,而不是像原有历史上一样,开始趋于保守和内敛。
“知行合一?”
跟着褚遂良一起来李崇这里的杜如晦恰巧在门外,听见了李崇这些话,而也因此不由得站在了门外,且也听到李崇说出这四个字时而出了神。
褚遂良也是一样,站在原地未动。
而没过多久,杜如晦似乎恍然大悟,心道:
“治国理政,最忌空谈而不实践,治学也当最忌不学以致用,这知行合一四字倒是把我心中担忧给破除了!”
“自王莽以来,执政者不敢大改天下,强调祖宗之法,怕重蹈覆辙,所以有治天下不如安天下,安天下不如以天下安的说法,如今大唐初创,百废待兴,所有制度是该遵循隋制,还是该有所创新,陛下与自己这些公卿大臣皆不敢擅定,如今想来,倒也不用怕用错,不先实践一番,怎知对错?”
杜如晦如此想后就朝褚遂良拱手作揖:“多谢褚公所论,如今解了杜某心中之惑。”
褚遂良见此颇为惊愕,但也明白了过来,笑道:“杜公误会,此子适才之论,并不是我教的,想必是他自己所想。”
大唐的氛围素来是开放的,连异域文化都能容纳,何况各类思想,所以,李崇现在的言论也并不会被真正有良知的士大夫斥责为妖言。
此时,杜如晦也就因此对褚遂良作起揖来。
但杜如晦没想到褚遂良并没有如此教李崇,因此说道:“难怪褚公如此喜爱此子!”
“公子!褚先生和杜仆射来了。”
这时候,阿贵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