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就是提出句读之意义,问了个问题后,就让你褚遂良得出亡国与亡天下论的后生?”
虞世南问道。
褚遂良则道:“没错!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在儒学界,你虞学士的成就只怕与他也难以相比!”
虞世南却说得:“此人的确很有悟性,但可惜成了你的学生,我是真担心,他信了你那套亡国亡天下论。”
“笑话,难道我褚某之论非是真理吗,亡国本就与亡天下不同,我中华文明岂能为蛮夷所窃据。”
褚遂良说道。
“合着你的意思,亡国,天下士民皆可从贼?你的言论乃有违天命之论!”
虞世南说着就摆了摆手道:“我也懒得与你争,能做出这等文章者,的确不可估量其天资,也不能再做你的学生,不能让他跟你一样为立言而擅改圣人之道!我得去见他,让他转投于我门下。”
“你敢!”
褚遂良突然大喊一声,他没想到虞世南要挖他墙脚,道:“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李崇乃吾弟子,您怎能为其师,你也配?!”
“好笑,我越州虞氏会不配为他人授业解惑?公不妨去问问,天下士者,有几人不想拜在我虞氏门下读书?”
虞世南冷笑起来,接着就问着其他弘文馆学士:“诸公可知李崇住何处?”
众人都看向了褚遂良。
褚遂良呼吸急促起来:“别指望我会告诉你。”
“没事,鄙人会自己打听到的。”
虞世南回道。
而褚遂良则因此说道:“他已接受我的亡国与亡天下之论,你去也无益。”
“那更得扳回来!不能使其误入迷途,能写出《师说》这样文章的人,想必也不是听不进其他道理的人。”
虞世南回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是他提出来的。”
褚遂良跟着说道。
“竟是他提出来的?”
欧阳询一时站了起来,笑道:“此子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总结出了褚公论之精华!”
“是厉害,直接把他褚遂良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无非是要肉食者与庶民皆可以参与天下事,使其无尊卑之分!可见此子已经被他褚遂良带入了歧途,得尽快纠正。”
虞世南说道。
……
“虞世南?”
李泰问着礼部尚书王珪。
“没错,儒臣中,他与褚遂良、欧阳询、薛稷齐名,皆深受陛下信任,如今既然褚遂良拂了殿下的意,不愿意投在殿下门下,那不如试试虞世南,这越州虞氏是江南士族的代表,若能使其投在殿下门下,不比拉拢河南褚氏差。”
王珪说道。
“行,孤去试试,这次是不能直接向父皇请旨了,得先去探探虞世南自己的意思,或许也得像李崇一样,有比较好的诗作,能入其法眼才好,这些大儒都心高气傲的很,收个学生还得看天资、品性,地位反而不看在眼里,孤好歹也是皇族子弟,竟也敢拒绝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