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略带沧桑却依旧苍劲的声音再一次在身后响起,田琪琪却只当未听见。加快了步伐急于离开。田宝宝小跑着才跟上她的步伐,气喘吁吁又万分无辜地问田琪琪,“妈咪,我们为什么要跑啊,那个爷爷是坏人吗?”
“宝宝,这个妈咪以后跟你解释。妈咪不想看见这个人。”田宝宝将伞放到田宝宝手中,便抱起了他匆匆向前跑,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他的视线。
“这位小姐,请留步,我们董事长有请。”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拦住了她,那面无表情如同雕塑一样的脸让田琪琪很是厌恶。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里,她一次次地看着他们开着车来,将母亲接走。
“你!”田琪琪自知今日逃不过去,愤愤地转过了身去,“敢问金董事长,不知有何指教?”田琪琪没有一丝好脸色。
“琪琪,我是你父亲。”金茂森沉凝着脸色,满是威严。他一步步地朝着田琪琪走进,身后的保镖寸步不离地为他打着伞。
一说起这个,田琪琪更是火冒三丈。“对不起,我似乎不记得我母亲有丈夫,更不记得我在这世上还有个父亲。在我二十七年的意识中,我的父亲早已死去。”田琪琪丝毫不留情面。田宝宝闪动着那双圆圆的名目,暗自为她妈咪喝彩叫好。没想到他看似柔弱的妈咪还有如此桀骜的一面,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可是那个爷爷真的是妈咪的爸爸吗?那妈咪为什么又不肯认他呢?
“琪琪,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是我负了你母亲,让她直到临死都没有能够得到一个该有的名分……”金茂森此刻的内疚让田琪琪觉得他更加虚伪。
“闭嘴!妈妈都死了七年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名分,你给得起吗?你舍得给吗?妈妈是因为爱你,所以一生都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是我们之间再无什么瓜葛!我不会妨碍金董事长的生财之道,也请金董事长放我一条大道走。”田琪琪的话说得极为锋利,丝毫不留余地。
金茂森深邃老道的眸子瞥到了林宝宝,“这是你的孩子?”一眼就能发觉这孩子与田琪琪有三分相似,于是他大胆地猜测。只是这个孩子仿佛更像另一个人,至于是谁,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人身份地位绝非一般。
“这无需金董事长操心。从此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田琪琪紧张地将田宝宝护在了怀里。任何人都别想觊觎她的宝贝儿子,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就算是他的亲身父亲,想要回田宝宝也要拼出些实力来,更别说是这个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冷血之人了。
“我能问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吗?”金茂森并没有被田琪琪的话激怒,他却是想要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这些年,他每年都会来扫墓,一是为了在她的坟前忏悔,同时也想着哪一天看到田琪琪,他还来得及做一些补偿。
“没有必要吧。我们过得很好。”田琪琪急于结束这一场无休止、无意义的谈话。她的生活从来都与他无关。
“琪琪,我是真心想为你做些什么的?请你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次机会。”许是人即将进入晚年,会有所悔悟,金茂森的一番话说的格外诚恳。田琪琪不由自主地想,若是现在在谈判桌上,她定要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给我什么?优越的物质条件 ?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想我都不稀罕了。”田琪琪从没有觉得自己哪一天如此刻般有骨气。就连田宝宝,也不得不对他的妈咪刮目相看。“世上的错事,并非都能够弥补的。若是金董事长有钱的话,不如多做做善事吧。”雨有越下越大的冲动,田琪琪看着金茂森那一脸愧疚的模样没有一丝动容。转而抱起了田宝宝走远了,只留下金茂森还在雨幕中错愕不止,这个真的是他的女儿田琪琪吗?她以前不是一个温柔乖巧的小女儿吗?如今怎也变得咄咄逼人了。
“妈咪,你太威武了。”田宝宝也忍不住要为田琪琪拍手叫好。没想到他妈咪平日里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发飙起来却也如此具有声势。
“宝贝儿,以后记住了,若今后再看到今天的这个爷爷,什么话都不要和他讲,就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田琪琪不忘把自己的意念逐步逐步地灌输到田宝宝的脑海中。
妈咪说的如此认真,应该是事出有因的。田宝宝点了点头,决定听从田琪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