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墨芴在她身边来转了一圈,慢慢地打量着,然后走至她身前,剑眉一挑:“呵呵,这么快就调整好了?是你伪装得太深呢还是你本就对老九无情?”
苏洛衣红肿的眼睛里笑意愈盛,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不闪不避:“这重要吗?不管以前如何,这桀王府是一定得回,不是吗?”
“本王说过,聪明的女人往往活不长。”千夜墨芴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语带森寒。
苏洛衣仿佛觉得那双魔爪掐住的是她的脖子,只要那么稍稍一用力,她的生命就终结了。心下顿生寒气,只是她的脸上仍旧笑得灿烂,毫无惧意,却也并没有挣扎。
对于眼前的她,他是看不透的。那一抹笑,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人一不注意就会跟着她一起沉沦。
千夜墨芴眼神骤然狠厉,这个女人当真的祸国殃民的资本。刹那间的迷失蓦然清醒,如避蛇蝎,反手将苏洛衣甩了出去。苏洛衣一把跌坐在地。
夜,仍旧很黑很暗,仍旧慢慢地吞噬着世间的一切。千夜墨芴径自上了马车,冷声道:“上车!”
苏洛衣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然后紧接着也踏上了马车。
黑夜中,那俩马车压着轱辘轱辘的声音,渐渐没入远处更加浓密的黑夜。与那热闹非凡的锦王府背道而驰,是真的离开了!
行了不久,那辆马车便从黑暗再次转入到晕弱的光线中,最后停了下来。
看着桀王府的大门,苏洛衣只是笑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逃都逃不掉,提步跟着千夜墨芴走了进去。
“王爷。”管家张伯听到动静也已来接候,同时也将眼神向苏洛衣飘了飘,询问如何处理。
千夜墨芴会意:“安排她住在湮韶阁,以后便是本王的妾室,赐号景夫人。”
湮韶阁,湮灭年华,韶光不再,慢慢老去。千夜墨芴还真是狠毒。苏洛衣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儿不满,还笑着谢恩。
“景夫人,是风景的景,而不是锦衣玉食的锦。可别记错了。”千夜墨芴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
在外人看起来仿如情人间的软侬耳语,可是听在苏洛衣的耳朵里却如魔魇。他这是要折磨她,报复她之前对他的玩弄。他赐号“景”夫人,与“锦”同音,他是要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段伤痛。即使以后忘记了,原谅了。她也无法再回到千夜倾泠的身边,因为她是景夫人。
掩下所有情绪,苏洛衣盈盈一拜:“妾身谢谢王爷。”
来到湮韶阁,众人离去,千夜墨芴却仍旧坐在那里品着茶,神态自若。苏洛衣暗自皱了皱眉,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可是看他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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