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骆蝉的异常,北辰枭与韦钰对视一眼,正准备上前去看个清楚的时候,忽然从侧面横插过一辆疾驰的马车,却见驾车之人正是一脸慌张之色的北辰芳菲。
马车在北辰芳菲的控制下一路横冲直撞直奔骆蝉的方向,娇小的她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力气,拼命的拽起地上的骆蝉,一路向着枯林深处奔袭而去。
“皇上,如果现在追上去一定能追上公主!”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韦钰已经牵来了马匹准备追上去。
北辰枭蹙眉挥了挥手,声音里是说不出的阴沉,“不必了!”
“可是皇上”
“芳菲从未驾过马车,林中道路崎岖,你贸贸然追上去只怕会让芳菲有什么危险。”骆蝉的用处他又何尝不知,把芳菲送去和亲他就已经做错过一次,他不能再冒险做什么会失去她的事情,关于两国战事他堂堂一国君主也不是非要寄托在一个女流之辈身上。
韦钰本想再说些什么,无奈他知道就算他说破了嘴皮子,北辰枭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那厢,没有遇到追击的北辰芳菲忍着心头的颤抖和挣扎也不知道自己要把马车赶到哪里去,她只知道她还不能停,再不能任由骆蝉落到五哥哥的手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兄弟相残下去。
一路颠簸坎坷,车里的骆蝉决然不知。她瞪着双眼,眸中哀戚不复,只有深深的绝望和空洞,屈着双臂,她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一整个世界都被悲伤浸满,所有人都都没有出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际都已经染上了薄薄的暮色,骆蝉封了已久的哑穴已经慢慢的自己解开了,她动了动嘴,干涸的眼眶又一次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涩,她死死的捏着膝盖,先是呜呜的低泣,到后来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哀恸,让驾车的芳菲暮地心尖一痛,勒马钻进了车里,看到骆蝉那个样子又是难过又是自责。她慢慢的蹲在骆蝉身后,颤抖的咬着手指压抑的发出嘤嘤的哭泣声,一只手颤抖的抚上了骆蝉的后背。是她不够谨慎才害了南宫瑾和骆蝉,她没有想到五哥哥会又一次利用她,她更想不到一直对她疼宠有加的五哥哥会那么残忍。
马车里两个女子的哭声此起彼伏,无不悲痛苦涩,谁也没有注意远远绝尘而来的两骑快马,马匹越走越近,来人脸上焦急的神色也愈来愈清晰。
唰的一声,车门被人惶急的拉开,夕阳猛灌进车内,彼时显得一点也不温柔,可是夕阳中那张满是忧色的脸却是骆蝉熟悉的温柔。旒毓!她浑身一震,空洞的眸子闪过一丝巨大的痛苦,挣扎着挪移着想要躲到角落去。
“小蝉。”骆蝉的动作让风旒毓心底一滞,疼惜的上前把瑟缩的她拥在怀里,坚毅温暖的手臂不住的颤抖着,出卖了他佯装的淡定,“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芳菲一瞧是风旒毓来了,识趣的跳下了马车,给他们二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