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厥王府哪里容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父皇健在你却说本王是王法所在,是想给本王扣上个谋逆的大罪吗?!”
安道明一怔,脸色霎时变得青白,一旁座位上的寂竟也虚晃一下,险些跌下座位来。安道明左右开弓响亮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声音急迫的带了几分颤抖,“王爷恕罪啊,是小人失言了,是小人失言了!小人的意思是银月上下的百姓都知道您刚正不阿,王爷明察秋毫啊王爷!”
骆蝉看着怒不可遏的萧墨翎,生怕他一激动就把安道明给就地处决了,她可不想断了这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索性萧墨翎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他狠狠的盯着抖成个糠筛的安道明咬牙反质问起寂竟,“寂大人府上就是这么教奴才的吗?!”
“王爷恕罪!”寂竟拖着胳膊同安道明跪在一道,方才的震惊已经稍稍压下去几分,“是寂竟管教不严,恳请王爷看在他也是一片赤诚的份上就饶他这一回吧。”
他到底是皇帝身边的宠臣,肚子里又装了些墨水,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也捏准了萧墨翎现在不能动他分毫,便也挺起腰杆说话了。
现在成了旁观者的骆蝉哂笑,“一片赤诚?对寂大人的一片赤诚就是污蔑诋毁我翎厥王府不成?”
“微臣惶恐。”
“小人绝没有那个意思!”安道明显然没有寂竟那么镇定,他既没有官职又没有恩宠在身,即使远远的靠着个萧墨琛,但他深知自己一旦东窗事发萧墨琛也不会出手保他。
“是吗?”骆蝉抿唇低笑,呷了一口清茶,和沉默不语的萧墨翎默契的等着安道明的下文。
这种无声的拷问最能给人造成心理上的压力,他们既不问罪也不放过,放任安道明和寂竟在那里胡乱猜测,估摸一刻不到,安道明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约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下首的两人依旧在揣度萧墨翎和骆蝉的心思。半晌,寂竟有些干涩的开了口,“王爷。”
“呦,寂大人怎么还跪着。”骆蝉瞄了一眼地上的寂竟,主动跑出来唱白脸,“袭香,还不扶大人起来说话。”
“谢王妃。”寂竟几乎是咬着字,在袭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寂大人刚刚是要说什么来着?”
“其实下官第一个便来找王爷也是有原因的。”
“哦?”萧墨翎懒懒的动了动嘴唇,声音里满是不屑,“本王倒是愿闻其详。”
“昨晚下官遇刺一事在被抓的几个刺客里审问出主谋是”寂竟显得有些为难的瞥了眼上座上萧墨翎的脸色,“是王爷府上的人。”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王指示人去谋害你的了!”萧墨翎才下去的火气噌的又窜了上来,眸底疯卷着骇人的怒气。
“下官深知这件事一定和王爷您没有关系,不过一旦交由衙门处理必定会怀疑到王爷府上,未免牵涉到王爷,有损王爷您的声誉,下官这才第一时间来找王爷商讨。”
好个寂竟,不知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无知,居然真的找到翎厥王府来兴师问罪,他想借由这样的做法来逼萧墨翎给他个交代,可惜他低估了萧墨翎的手段和自尊心。还有她忽然多出来的所谓的同谋,她倒是很想知道他要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