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蝉悠悠一笑,眉目飞扬着娇媚的色彩,展宣纸、提狼毫,她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起来,“哎,想来她也算命苦。失心疯,兹兹怕是这后半辈子都要痴痴傻傻的呆在黑暗里了。”
住笔,她把宣纸提起来吹了吹,眸中戏谑的光明暗闪烁,“先生看看本妃给她讨的这张方子如何啊?”
那大夫接过方子扫了一眼,冷汗涔涔的爬了一额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又看了一遍,只觉脊背一阵恶寒。他知道自古这深宅大院的争斗就没停止过,虽然不知道本该是王妃的骆蝉为什么会被关在密牢里,也不明白眼前这位与骆蝉形容相同的女子的来历,但是这方子开的着实狠辣,只怕骆蝉吃了这辈子就真的傻了。
他抹了把额上的汗,颤颤巍巍的把方子收在怀里,“这,这可是”
“这可是救命的方子。”骆蝉别有深意的睨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走过他身边时倏地笑了,侧身伏在他身边同情道,“这次您只是没了胡子,若是她好了,本妃可不敢保证先生您会少了哪里!”
她明显感觉那大夫身子一怔,脸色变的刷白。
骆蝉一边拿捏着手中的一套银针一边走出主室,这银针也不过是暂时防身之用,不知道她刚刚让那老大夫准备的东西要花费多长时间,现下她怕是呆的越久越危险。
“这不是皇嫂嘛!”
闻声骆蝉先是一愣,反手把银针隐在袖中。逆着光可以看见一八尺有余的英朗男子向着她走来,冰丝软面的纹竹长袍,珊瑚玉带,墨冠束发。棱角分明的俊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蔷薇色的薄唇微微上扬,好一个丰神秀挺的美男子!
萧墨琛?她犹记得十四岁那年的惊鸿一瞥,是她被赐给萧墨翎进宫谢旨的时候,他们也只不过有过那一面之缘。
“琛王爷。”她淡然的颔首并不想多言,言多必失。
“皇嫂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翎厥王府改了规矩,这主子生了病还要亲自来请大夫瞧病不成?”萧墨琛眉尖堆着狡黠的笑意。
哼!她倒是忘了朝露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清澈最多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
“本妃是不是亲自来瞧病并不稀奇,倒是琛王爷你来了府里既不去游园赏景也不去找王爷闲话家常却来了这小小的草庐,难道王爷你对医术感兴趣?”
“对啊!本王也想知道这王府的草庐什么时候对皇弟你这么有吸引力了?!”一道戏谑磁性的声线穿透空气,萧墨翎一身宝蓝便装出现在草庐门口。
骆蝉瞥见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紧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