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探马的来报声,打破了镇西军驻地帅帐内的宁静。
自昨晚华武胜领兵出发起,镇西军众将就没有离开过帅帐一步,都聚在这里,一边商量战略部署,一边等候探马回报前线的军情。
之前的探马回报说,华武胜所率部属,已在驻地百里开外停下,准备暂作休息后再走,但时隔不久,竟然又有探马来报,想必已有战况传回。
在大将军和众将紧张的注视之下,探马声音颤抖道:“我军暂作修整时,突然发现敌军行踪,于是设下埋伏,但敌军四千人马均为刀师,我军不战而退,伤亡惨重,现生还者不足千人,正以祭马之术,朝驻地方向逃来,离此还有十里之地……”
四千刀师?
咝——
众将一听此言,顿时就觉得背后生出冷汗。
韩飞远更是面色一僵,心里不禁苦涩道:“本来准备将这大好功劳让与武胜,以抵消解除婚约之辱,但没想到居然事与愿违……如果武胜有什么不测的话,恐怕华府……”
一想到华府面对此事将要做出的反应,背后也开始冒出冷汗。
但此时此刻,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对敌军四千刀师,韩飞远感觉肩上压力骤然狂升。
赫然起身:“众将听令!”
“末将在!”
“如今形势严峻,对我军非常不利,薛虎,你率三千人马,前去接应我军残部,其余人立刻下去集he各部人马,随时准备战斗!”
“遵命!”
众将领命退下。
很快,一名将领率领三千铁骑冲出了驻地,而剩余的十四万镇西军,以及各地的援兵全部整装完毕,在校场集he。
点将台上,韩飞远举目环视,目光最后落在神州军的方向,但是扫视全军,却偏偏不见韩风的踪影,心里顿时一惊,面色不改的朝神州军聚集方向问道:“神州军副统领何在?”
那方无人回答,韩飞远的心更是不由一沉。
前去接应残部的部队很快就返回了驻地,而他们的后方,跟着的便是华武胜率领的近千残兵。此刻,华武胜等人的形象十分狼狈,为了减轻负担,身上的甲胄早已扔掉,一路狂奔下来,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更是沾满草汁碎泥。
残兵刚进驻地,**的战马就噗通一声纷纷摔倒在地,四肢拼命地抽搐着,还未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嘶鸣,就口喷鲜血而亡。马上的士兵反应不及的,全都纷纷栽倒在地,现场一脸混乱。
看到此景,全军皆惊。
韩飞远更是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而当他发现从地上爬起的士兵中也有他的亲子韩风时,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华武胜和亲子的安然返回,并没能让他的心情有所放松,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眺望着残军归来的方向,他暗叹一声:“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了。”
残军返回的速度很快,但敌军追来的速度也不慢。
就在华武胜等残部返回驻地不久,敌军就已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敌军出现之后,却并没有立刻发动冲锋,直闯营地,而是纷纷翻身下马,结成方阵后,徒步向这边徐徐走来。如此一来,驻地外面布置的拒马阵,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随着敌军的靠近,一股惊人的威压顿时向驻地方向传了过来,如浪潮一般席卷全身,令十五万将士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窒息之感。
两军还未交锋,但敌军光凭气势,竟然就令镇西军众将士有了不战而怯之心。
韩飞远知道,如果继续放任敌军像这样公然*威的话,恐怕本来就不高的胜率会变得更加渺小。
振臂一挥,怒声道:“全军出击!”
在地势平坦的草原,根本无法利用地势优势来御敌,而面对四千刀师组成的军队,驻地的城墙显得无比脆弱。在刀师们的护体斗气面前,普通的弓箭之类也根本毫无效果,诸多受限之下,能够使用的战术极其匮乏,令他只能以人海战术来克敌。
一声令下,十五万将士战意骤然高升,纷纷策马提刀,如潮水般向敌军阵中冲杀而去。
四千,与十五万相比,显得何其渺小,然而,当前者是刀师,而后者却是刀侍之时,差距就完全颠倒了过来。
“森然刀技!”
一声号令,四千刀师同时施技,一时间,整片天幕都似乎被刀气所覆盖。
寒刀如森,刀气如雨。
在绞肉机似的森然刀气下,冲在前方的数千镇西军将士,在转眼之间就化为碎屑,这震惊的一幕,令镇西军凶猛的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然而,镇西军毕竟是中神州国最强悍的一支军队,而且,该军长年累月与西吴国作战,彼此之间积怨很深,因此,就算明知前方如同死亡之境,也全不畏惧的向前冲去。
“杀!”
看到镇西军不畏生死的向前涌动,敌军首领不过只是轻蔑一笑,然后再次发出了命令。
“森然刀技!”
“森然刀技!”
……
漫天的刀气,就像是一张张巨人的手掌,不停的在草原上抹来抹去,然而每一下,抹掉的都是千数生命。
转眼间,十五万人就被抹杀近半。
见此,韩飞远面青似铁。
刀侍没有刀技,因此只能近身作战,而刀师拥有了远程攻击的刀技,完全可以在刀侍还没靠身之前,就将其击杀。在战场上,两者之间的差距,表现的实在太过恐怖。
照这样的损耗速度,恐怕十五万人根本坚持不了半个时辰。
韩飞远不由将目光对准了身侧一名同样面色铁青的将官,而在此将官身后,站着的同样也是近千面色铁青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