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给天子出的主意端的狠辣,只需一份语焉不详并有提前作假的诏书,再有一个死士携旨西行便可。
李修不杀二圣,那就是抗旨,朝廷即刻派大军诏讨。
李修拿出旨意来对证,也能被说是矫诏,罪上加罪,无活路可走。
杀了二圣,天下非议,天子报仇,敦煌要用全城百姓的性命陪葬都嫌不够。
这样的计策,也就火烧眉毛的薛宝钗能使的出来。
因为王子腾兵败的消息,已经传进了大观园。
薛宝钗心内发苦,没了娘舅家的依仗,她不管是想进宫,还是要留在大观园,都成了缥缈不定的事。
怎能不恨逍遥在外的李修和林黛玉。
要不是林黛玉堵上一世的名声与李修结盟,要不是李修先恶王家再恶甄家,她薛宝钗又岂能步步算错步步错。
直到人家二人心意渐同,舍了中原的富贵携手西行,薛宝钗方知自己是一无所有。
故出此毒计,并写信给黛玉,暧昧言说此计的厉害,做出一副我有诸葛锦囊的样子来,待得李修亲求自己,才肯解了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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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给你们出个难题,求着我同意了,我再帮你们解开。
天子默不做声,裘世安心领神会下去布置。
次日早朝时,天子发誓自己从未有调兵之举,并宣贾雨村即刻前往武威,面见李修与王子腾二人,说明误会查清调兵事宜。
若果是王子腾私自调兵的话,贾雨村将他即刻捉拿回京。
贾雨村领了圣旨,并未急着离京。而是去找了裘世安,商议一件事情。
那就是王子腾还能不能回京。
贾雨村心知肚明这是圣上要弃子,而贾雨村不想自己做这个举刀的人,所以他将自己的心思说了一二。
“我这一去,子腾兄就是个死局。但有一件事,下官不得不说在前面。若子腾兄有真凭实证乃是圣上调的兵,下官又该如何处置?是带他回京打御前的官司,还是报他一个中途病故呢?”
裘世安嘿嘿直笑:“你倒是会做官,是想通过咱家把这话传上去是不是?”
贾雨村坦然承认:“不错,正有此意。还请公相求圣上一道旨。”
裘世安喝了一口酒,咂摸咂摸滋味,用手指着贾雨村的胸口说道:“你也想走了?”
贾雨村点头认可:“下官也该去赴任了。杀了子腾,雨村可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了,实难再立足朝堂。不如趁这个机会,干脆一走了之,去云中郡等着来年春暖花开收取河套时,再给圣上建功立业吧。”
裘世安想了想薛宝钗之策,试着问了问雨村。
谁料贾雨村竟哈哈大笑说可行可行。
裘世安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后,拿出圣上早已拟好的圣旨,宣贾雨村领朔方总督,驻守金城,沿长城向东设九镇统管。
贾雨村谢恩后,当日便遣散家仆,只带着妻儿和宣旨的护卫,押运着给武威的粮草扬长而去,躲开了朝堂内的倾轧。
这一走就是两个月,终于在漫天大雪中艰难进了武威城,这一日还正巧是年三十。
贾赦领着贾琮笑呵呵的出城迎他,贾雨村心里吃惊,脸上却是不露,让了贾赦的主位,一同进城。
“雨村啊,老夫一听说是你来替朝廷办这趟差,就告诉我那女婿,说雨村可不是外人,那是咱们贾家的人。你们先不急着谈,有什么事,我卖个老脸在中间给你们说合,总要你雨村漂漂亮亮办了差,又不能让我女婿吃了亏。你说呢?”
贾雨村哈哈大笑,口中说道极是这个理:“恩侯公,那子腾舅兄如今何在啊?我这总要有几句口谕要当面问问他。”
贾赦一指县衙大堂:“里面候着呢,如今他是个阶下囚,不好露面,正好存周也过来了,他们舅兄之间正谈的欢畅,就等着你来,咱们欢欢喜喜先过个年再说。”
“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恩侯公请。”
“雨村先请,如今你是钦差,当得上座。”
两个人无比热络的进了府衙,与等候多时的贾政和王子腾会了面,几个人不胜唏嘘了一回,坐下饮酒。
酒席宴上,贾雨村这才晓得两个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