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一场丧礼。那老臣可就要问问诸位同僚了,是养父为大还是国公家为大。”
礼部尚书有的解释:“国公府代表着朝廷的礼制,礼不可废,自然是要让一让的。”
刑部尚书又追了一句:“天地君亲师,养父还占个亲,礼不可废。”
礼部尚书笑答:“礼不可废是要公私分明,朝廷的礼制为公。”
工部尚书沉吟了一下,问到:“养父是朝廷命官,也占一公。”
“那总要有个尊卑不是。让一让也没什么,偏要闹一下,其心不正。”
“仁义礼智信,占一个义字,不能说不正。”
“那还有忠孝二字。对礼制不忠,便是对朝廷不忠。”
“说得好,秀才是有义无忠当罚,宁国府是有忠无孝该罪。皇上,我等有了公论。”
礼部尚书直摇头:“臣不敢苟同,臣的意思是秀才该罚,宁国公府当赏。”
一向不开口的兵部尚书都诧异了:“不孝之家也该赏?礼部就是这样宣教天下的?”
礼部尚书哈哈一笑:“就赏他家个不孝之家的匾额如何?”
群臣大惊,原以为礼部尚书要保贾家呢,怎么忽然来了个大闪腰,这匾要是真给贾家挂上,那两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找根绳子挂自己吧,一家子死绝都逃不掉不孝的名声。
刑部尚书也是话锋一转:“有理!贾家不孝赏一块匾,秀才不忠罚他也有理。那北静王爷的请罪,也有了出处;辜负君恩,慢怠御赐之物,不忠还是不孝,王爷请斟酌一二,臣就不妄议了。皇上,我等议完了,恭请圣裁。”
好一出双簧!
朝堂内百官心里都明白了过来,当今是要出手立威了,头一个撞上来的就是宁国府。
好狠的招数,不孝的名头戴在贾家头上,宁荣二府怕是不得善终,北静也难逃追责。
王子腾偷眼去看天子,心内一片冰凉,杀不杀李修有什么用,那就是皇上用来钓鱼的饵。
可叹,贾家还是要做新皇的铺路石。贾家一败,依附贾家的王家、薛家都要家破人亡!为今能救这些人的,只有太上皇。
一想到太上皇,王子腾咬了咬牙,外甥女,几家子人的性命,尽在你一身了,此时不去求太上,更待何时!
北静王水溶也听懂了中书内阁的言外之意,要办的是贾家,自己不知道好歹的插了一脚,真给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北静王府躲不过夺爵这一遭!
果然如此啊,水溶心里哀叹一声,看了看其余三王,脸色凝重的撩衣服跪倒在天子面前:“臣,水溶,知罪。任凭皇上发落!”
这一跪,宣告了北静王府的重新站队,不再是先皇亲封,拱卫太上当朝时的北静王一脉。而是听命与当今的水溶。
其余三王脸色难看至极,我等人家是先皇封的勋贵,太上在位时依赖我等多矣,可以说是从爷爷辈就有的交情,怎么到了当今这个孙子,就要低头了呢?太上可还没死呢!
天子心里一松,下了龙椅搀起水溶言道:“朕与你自幼就相识,怎会不知你的品性呢。中书各位大人们,只是就事论事,你有则加冕无则改之就是了,朕还等着你再历练些,辅佐朝堂呢。”
说完这番话,眼角一扫剩余那三家,笑吟吟的说道:“四王八公,乃是先皇自金陵靖难时的肱骨之臣;又传至太上皇,更是辅佐太上登基的有功之臣。朕,总要念个旧情,照顾一下这些人家的后代。此事说来,还不是因为有的后代忘了纲礼伦常,不守法度所致。朕虽念旧情,总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水溶一直躬身聆听,此时赶紧接上话:“臣懂了,扬州盐税亏空多年,臣有心为国分忧。”
“哦?”皇上怔了一下,展颜笑了起来:“难得北静王深明大义,给功勋家做了个表率啊。”
北静连说不敢:“臣愿讨个旨,下江南收盐税,大不了臣也死在江南就是。”
六部阁老都对北静水溶刮目相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有其祖的风范。
皇上拍拍水溶的手背,没说允不允的话,只是面色可见的和蔼起来。背着手回了龙椅,手指敲敲龙椅,问戴权:“那个秀才躲过了几次追杀了?现在是死是活?”
戴权躬身答道:“刑部大狱三次,来金殿的路上三次,不仅有刺客杀手,还有马队追杀。龙禁卫已经有人死了,顺天府见烟花而不动,九门提督府封了三条街。现如今还在逃命之中。”
皇上点点头:“京城之中行凶就不多说了,还有马队冲阵追杀。来啊,把皇宫大门打开,朕在这里等着他们杀进来,取朕的首级。”
“皇上!臣愿带兵去救!”
皇上看了一眼喊话的忠靖候,冷脸喝道:“不救!死一个秀才,朕用派兵马那家一族给他陪葬,也算对他有个交代。忠顺亲王!”
“臣在!”王公之首,站出来一位面冷之人。
“去查京中四大营并五军都督府、九门提督府。看看是哪家的人马进了城。”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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