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读书人的样子吗?
李修不认识焦大,真以为他就是个车夫,扫过他一眼后,窜了出去,奔着一个背对自己的黑衣人跑了过去,离着只有步了,才扣发了弩箭,穿了他的后心。
对战的不是差役,都是隐了身份的龙禁卫,冲李修一挑拇指,拎着刀去帮同僚。
李修又上好了一根弩箭,跟在身后冲到另一个黑衣人面前,怼着脸射瞎了他的眼,惨呼一声,被两名龙禁卫合力杀死。
战局立转,本来还有人数占优的黑衣人,顷刻间就被李修搅了局。不多时就被杀的大败,丢下四五具尸体,奔逃而去。
“勿追!带上尸首面君!”
一个差役的装扮的领头人发了号令,李修赶紧抓起一个黑衣人扒衣服,众人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他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后,把那具尸体塞进囚笼,他却一身黑衣黑裤躺在车里,示意他们继续赶路,自己已经是“死人”了,不用管他。
“头!”
“嗯?”
“读书人都这么坏吗?”
领头的叹口气:“不坏他们怎么能做官啊。走吧走吧,早点送到了这位爷,咱们早点交差。”
几具尸体扔在了李修身上,还想着吓吓他,谁知李修已经闭上了眼睛装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行人继续上路,焦大是真哆嗦的继续赶车。不是他怕死,是被李修这无事生死的劲头,给唬住了。让他有了错觉,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书生秀才,而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杀神。
这样的人,他年轻时可是见过不少,生死对他们完全的无所惧,只想着怎么能杀死对手。
贾太君,咱家何时招惹上这么一位?一旦他乘风而起,那是要多少人的尸骨做他的台阶。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取他的性命呢?
走了没多远,焦大正胡思乱想间,隐隐的听着远处有马蹄声响。
“顺天府来了?”龙禁卫们相互议论起来。
李修忽然睁开了眼,冲他们说道:“顺天府有马队吗?”
“未曾听说。”
“那就是不是他们,赶紧藏起来,来的有二三十匹战马。”
“你怎么知道?”
李修不想和他们说自己是如何与哥萨克骑兵作战的事,只说道:“我陇西人,马群见的多了,自然听得出来有多少马。不想死就赶紧藏着。别上来挤我位置。”
焦大一激灵,一个翻身又藏在了马腹下。李修瞟了他一眼,没做理会。
龙禁卫众人分散躲在路旁,把一辆囚车孤零零的扔在了路边。
来的好快,这边刚刚藏好,晨雾中就钻出了一片箭雨,囚车瞬间被扎成了刺猬,囚笼内和李修身上的尸首,都扎满了箭矢,看上去就没有了活人。
忽的一阵风吹散了薄雾,二十多骑马队呼啸而过,杀马、断车、破笼,眨眼间囚车就被拆烂,马队犹如冲阵斩首一般,飞驰而去。
再看囚笼内早没了人,李修推开自己身上盖着的尸首,坐了起来。遥望那队骑手,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果然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之王,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冲阵,要不是自己让龙禁卫躲得快,全都要横死当地,人家照样扬长而去。
厉害!厉害!在京师内都敢用骑兵清场,顺天府和九门提督府,就等着流放一批人吧。五军都督府也好过不了,谁把他们放进的城?皇帝不查个底掉可是睡不好觉。
今天有二十多骑杀自己,明日就能有两万多骑冲皇城。
这是哪个皇上当家啊,怎么这么憋屈。不如永正多矣!
一边想着一边给弩箭上弦,就听一声小心,头也不回的就朝身后射了一弩,一翻身滚到一旁,抽出暗藏在背后的刀,一刀斩向车夫。
焦大藏身马腹,躲过了那波箭雨,顺势藏在了马尸之后,眼看着骑士斩碎囚笼,拎走了假的李修,心中虽然可惜,却也感觉机会来了。
此时李修坐起来后,身边无有一个护卫,龙禁卫们都还藏在各处,惊魂未定。一伸手从散架的车辕下抽出短矛,站起身就听见一声小心,心说晚了,直刺向李修的后背。
这次不用十个数了,三个数之内,你就命丧当场!眼前似有一道黑影掠过,也不在意,一枪刺空后,踏步向前又是一枪!
李修猛地向后一跃,看着车夫第三枪刺来,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刀斩下。
刀断枪碎,焦大就看见一个拳头到了眼前,想躲,却觉得胸口一痛,站不稳身子。被李修这一拳正砸中眼眶,噗通倒地,气绝身亡。
“好险!”龙禁卫们围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那一弩箭射的还真是刁钻!”
李修揉揉自己的拳头,也是心有余悸,这老车夫的三连突刺,可真是不错。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备,说不准还真就被他得手了。
“我听见马队的时候,他也听见了。那时我就怀疑他不是一般的马夫,你们一喊小心,我就直接给了他一箭。”
龙禁卫的头唏嘘不已:“见微知著,料敌机先。秀才公,这事过了后,不如来我们龙禁卫谋个差事。”
李修切了一声:“我胸怀天下,岂能给人家看门护院。快走快走,谁知后面还没有再来杀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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