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偊整个人扑到了床垫上，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久久没有动静。</p>
“这真的是床……”江偊的眼角泛起了泪花，一时竟无语凝噎。</p>
告别自己舒适的狗窝已经有一个月，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这种令人颓废的感觉，但是没想到……</p>
这富有柔软度的触感，太阳晒过的干燥，令人像是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好吧床确实是梦开始的地方）。</p>
不需要实践，江偊只需要这一次接触，就能想像到在一天的疲劳过后，这小小的几平方能给人带来的宽慰有多大。</p>
它不是什么大床——它只有单人床大小，和宿舍里桌子柜子以及高台床三合一的床铺是一样的设计。</p>
它也不是什么高级的床——它没有高级的床垫，没有席梦思，没有乳胶枕或者灌了药材的枕头，没有蚕丝被，床单被套也是便宜货。但是，江偊回想起自己离开文明世界一个多月（其实好像也没有多久）的经历，脑海里不禁回荡起地球那首广泛传唱的歌——</p>
“I wahing just like this.”江偊坐起身子，用一个哲学家的目光直视前方，一脸超然。</p>
虽然这里没有广阔的视野，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给他条件能像这样直视前方。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做这个动作。</p>
这让他觉得很帅很牛逼。这就足够了。</p>
He wahing just like this.</p>
生活需要仪式感。</p>
在经历了这接近五百个字的感动之后，江偊回归了常态。他翘起了二郎腿，用葛优同款的上半身姿势靠在被子上。</p>
来梳理一下情况吧。</p>
在测试通过之后，康纳领着他离开了测试场地，带他领了衣服，认了宿舍，大概分清了总部里建筑摆放的方位（江偊主要记住了食堂），然后就准备离开了。</p>
“你不用回去继续面试的吗？”江偊一脸懵逼，这老小子什么情况。</p>
“我只是专门负责面试你这样身份不明的人，在我们这个场地，这样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康纳递给他一张表格：“收好了，今天之内找时间填完它，然后上交到档案处。”</p>
好像对江偊不是很放心的康纳补充说明到：</p>
“接下来你会和别的合格者一起经历大约三年的训练，在此之前每个人都要求填这个表格——包括有称呼你用的代号（code)和一些别的数据。</p>
“不要小看这个代号——它代表着你在黑钢的人生的开始，不少人来此是为了寻找新的生活。</p>
“我们不计较过去，这个新名字就代表你的现在和未来。你完全可以选择一个全新的名字，来忘记过去。</p>
“对你这样没有合法身份的人而言，这个代号会作为你新身份的一部分。”</p>
康纳停顿了一会，接着说到：</p>
“另外，别的项目也很重要，它们会影响到我们对你的课程，训练的安排，可能还会影响你以后正式上岗时的岗位。</p>
“有什么不懂的，下午可以去问问雷蛇——面试的工作应该会在上午完成。下午她会在训练场。</p>
“另外，她会把我们关于你原来的身份所了解的一切情况告诉你。对你完成表格还有了解自己很有帮助。”</p>
……</p>
在听完康纳的接近半个小时的bb之后，江偊终于有机会走开了。</p>
长那么凶，说话像个老妈子一样……</p>
然后江偊去领了几套衣服——这也是康纳给他交代的事情。</p>
“如果觉得囚服不好穿，可以换成我们的训练服，提前领没有关系。”</p>
然后去澡堂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换上训练服——没有他们的正式员工服那么帅气，不过比囚服那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p>
然后江偊来到了食堂。</p>
江偊走出了食堂，回到宿舍。</p>
“菜挺不错，还管够。”江偊回味起黑钢食堂的饭菜，觉得自己的未来又多了一些盼头。在能力爆发后，能支持自己吃到饱的食品供应量，说实话对江偊来说很重要。</p>
吃好睡好，人最基础的欲求已经满足了。</p>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虽然江偊也很想睡个午觉恢复一下自己的惰性，但是现在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p>
想想桌子上那张表格，江偊决定去找雷蛇咨询一下。</p>
而且他对康纳的话很在意……</p>
“关于你原来的身份，所了解的一切情况”，吗。</p>
那其实我也不算完全是个黑户？</p>
根据康纳的描述，江偊摸索着来到了训练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