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张永早就回来了。想着每次回来,小家伙总是一张灿烂的笑脸,还会给他揉捏揉捏。他感觉,这小子改变了很多,说不定将来真会有出息。
老头走了,天也黑了,独天涯下一片碎石野,一人披头散发静静*着,仿佛还未苏醒。
“奇怪,你居然连根骨头都没断!”老头自言自语道。“谁救了你呢?”
张永惊讶道:“不是你救我的?”
老头显出些微无奈:“你死,我也死,你昏迷,我也昏迷。我如何救你?我除了教你知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张永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老头为什么在那时说风凉话?他难道也以为我必死?不是他救我,又是谁呢?”张永下意识看向崖顶。
月光下,独天涯像一块银色巨碑压在头顶。崖侧,隐隐传来兽嚎声。
“这里很危险,得赶快离开。”张永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他咬咬牙将破烂的手伸进药袋,拿出一颗药丸送进了嘴里。渐渐,他感到麻木的全身苏醒了很多。
据老头说,医术到了一定境界,下药可以清晰沿着全身经脉抵达指定地点,药到立马病除。
“老头果然有两下子。”张永一狠心,再次从药袋里拿出一瓶药沫,那是为村里人准备的疗伤药。他忍着剧痛分别给双手抹了药粉,待疼痛减少,才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月光下一条黑麻麻的毒蛇一动不动,躺在碎石坡上。
“韧性这么好的蛇都摔死了。”张永庆幸之余,走过去将毒蛇提进药袋里。
余晖下,张永回到自己破旧的茅草屋。桌上放着一碗山署,已经冷了。自从张永十五岁成年,村里人再没有凑粮食给他吃,但每天都会有人送山署过来。偶尔,还会有煮熟的野味。
张永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他走到桌边拿起冰凉山署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完后打一盆水,脱掉衣服,将身上血迹轻轻擦去。再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了,才坐在里屋回想。
“这样采药太危险,长期下去可不行。”张永想起今天的经过,后怕不已。“父亲的药很多都是乡亲们出去打猎时顺便挖的。乡亲们不相信我,肯定不会帮我,怎么办呢?”
张永想起卢爷爷死时,乡亲们离开的表情,心中悔恨叹息:“哎,乡亲们不会轻易相信我的。”
张永想了半天,没有办法,才把袋中长蛇拿出仔细观察,却听老头道:“不错,这条蛇的年份不短,你看他的色泽,乌黑透亮却不耀眼,必是刚刚蜕皮不久,治疗老人的风湿最佳。”
“是吗?强爷爷的风湿一直不好,我早就想给他治了。现在有这条蛇,正好可以为他医治。”张永想起村口慈祥的老人,高兴的把毒蛇放到药柜里,准备改天将毒蛇处理过后弄点酒来泡好,给老人送去。虽然村里人都不让他治病,但张永一直在寻找机会消除村里人的误会。
“或许这是个契机。”张永心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