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婉儿,你在哪里?”一个软软的声音在焦急地唤着,但我不想回答,也不想见她。
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娘三步并作二步奔了过来,但因经年洗刷马桶而风湿入骨的腿不太灵便,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她粗糙的手急急地捧起我的脸,大惊:“怎么了?脸都肿了!”她又惊又痛地抬起我的手腕,那三道青紫的淤痕刺眼地印在白嫩的腕上,娘的泪滴了下来:“他们又欺负你了?都是娘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吃这些苦……”
她又开始念叨起来,我站起身,把残菊埋了,不理她的哭泣,默默地站起身走回那个闷湿阴冷的小屋里。
虽然已经中年,但娘的风姿末减,险了手粗糙些外,细看了根本就是一个倾国的美人儿,若不是她这美貌,我想当年即墨霸天定会毫不手软地除死了她,岂容她和我活到现在!
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下,娘和我相对无言,她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想和我说话,但一瞧我冷淡的表情便又讪讪地住口。
我凝视着那烛光半晌,才冷不丁地开口:“给我讲讲当年的事吧!”
从小到大,我从末问过我爹是谁,我们又如何会生活在这冷宫之中,因为一生下来就被定为最低微的奴才,所以我唯有拼命的干活,来保全自己的性命,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天性让我发誓要坚强地活下去,有朝一日好逃出这冷宫自由的飞翔。
因为娘的原因,我吃了不少苦,而她又总是哭哭啼啼的,因此,我很厌她,我一向讨厌软弱的女人!唯有跟她学读书认字,吹拉弹唱时我才乖巧起来,我就像一株缺少阳光的树苗,在拼命地汲吸营养,给自己活下去增加着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