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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1月10号。武厚民犹如得胜归来的大将,押着十吨日本尿素,一进一队机耕路,就被锣鼓喧天,红旗招展的合星人包围。老大队长看着武厚民被合星人抬着往暴屋去后笑嘻嘻地说:“妈里个逼!老子种柑橘的还没有卖柑橘的值钱,老子是九年,他个狗日的就20天。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大队长儿子正走在他后头就接了句:“你九年两角,他20天四角。不是种柑子与卖柑子,而是两角和四角。爹!”老大队长一拍儿子的头,骂了句:“你妈里个逼的!”旁边的老严哈哈一笑:“那是你的专用品,就你稀罕。”周围人听后哄的一笑,竟然压住了欢迎的锣鼓声。
合星一队的喜悦仅仅只欢笑了10天,就被两个通知给消失得干干净净。第一个通知是先来三天,调武厚民同志到区水利工地报道。武厚民认为这很正常,每年都要上水利,所以就急急忙忙赶去报道。到了才知道是由他协助区团委书记艾恒齐同志负责大修五一公社望城岗水库通向三个大队的水渠。他当现场调度兼宣传委员。即刻上任,吃住在工地。等他扛着行李刚住下,一队的黄家娣就在第四天跑来,一脸惶恐的告诉他:“武民儿快回队。队里人都跟剁了尾巴的老鼠一样――乱串。我们压不住了。”
武厚民看着满脸秀气,娇红爬上脸,喘着大气的黄家娣;又看了看指挥部众人,就对她说:“黄家娣,别急。这里大家都有事,我们出去说。”黄家娣一愣,但还是听话的跟着武厚民走了出去。一到外面,黄家娣的小红嘴儿就像打机关枪似的:“武民儿,不得了啦!区里、公社联合下文要调走尿素9吨,调走卖柑子钱10万。柑子一共卖了16万,买尿素用了4千块,买柴油10吨用了2千8百块,买了台手扶拖拉机用了2千块,买了台抽水机、脱粒机用了、、、、、、”
黄家娣见武厚民没有预料中的反映,就用扑闪闪的大眼睛看着武厚民,停了会还是说道:“我们账上只有10万了,如果给调走了社员就没有钱分红了。化肥只有一吨了,你拿什么增产三成?还有马上区里和公社来开选新队长会。所以,社员就反了。要把我们几个干部的屋拆了。说我们是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就说了一句服从上级决定,还是被公社干部逼着表的态,就被社员知道了。说我表面上看和你武民儿穿一条裤子,其实是个美女蛇,把你武民儿哄到手了,就跟着你到处吃香喝辣。现在看武民儿不行了,就又mai身投靠区干部、公社干部。是个水性杨花的破鞋。”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武民儿,我现在不敢回去了,回去就要挂破鞋游队。我才19岁,连人家(连男朋友都没有谈)都还没有找,这要人家今后怎么活!武民儿,你要帮我啊,我们连手都没有摸过,什么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哄你。你也没有那个心思、、、、、、”
黄家娣哭黄家娣的,那怕哭得惊天动地,也没有打动武厚民。武厚民此时已经被这个消息石化了。把过去的武厚民,早就跳了起来,拖起千担就要找区里、公社拼命。到底当了四个月小队长,没有马上拿千担,但也给惊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就那么呆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黄家娣哭。
艾恒齐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小两口闹意见,可走到跟前一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70年的老知青,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也怒火万丈,就对着武厚民说:“他妈的,搞阴谋诡计啊,这他妈的不是东西。武民儿,大哥帮你讲理去!我捅他妈,没有这么欺负老子们知青的”。武厚民一听,马上跳了起来:“是啊,老子是野物,怎么能被他妈这帮狗日的这么欺负?走,到区里找黄书记”。
三个人赶到区里,区里通信员说黄书记到大寨(山西昔阳县大寨大队,是树的农业典型,叫全国农业学大寨,全国工业学大庆)学习去了,刚走,20天后才回来。找到张主任,张主任说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文件是区委和公社党委下的,他没有权利过问。张主任劝武厚民最好等黄书记回来。
艾恒齐说:“等黄书记那不要抗命20天?那是严重违背组织纪律的,要受处分的。武民儿有理也变成没有理了。张主任,最好是你发句话,说鉴于事态严重,黄书记又不在家,此事暂缓。怎么样?”
张主任说:“黄书记你不是不晓得,党指挥枪啊,同志!我就是发了话,哪个听?所以这句话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