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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杀 四(1 / 2)

花重锦官 青黛青山外 更新时间 2021-09-03

 ()当晚商晟便被松了绑,只是关在牢中,狱中昏黑,无日无夜,约摸过了两日,第三天,便有旨意招他面君……(c)因商晟爵高位尊,即使陷罪,也不能失了身份,侍从拿来新衣新履,又为他净面梳髻,这才引他去了明政殿的一间偏殿。

常熙正歪在座上,闭目养神,商晟亦不敢怠慢,单膝行礼——封王地位殊贵,非大朝不行全礼,平日面君躬身拱手即可,此时因商晟算是半个待罪之身,才行跪礼。

侍从小声道:“陛下,玄都王来了。”

常熙悠悠睁了眼,瞄着低头强项,跪地腰直的商晟,良久才吩咐道:“都下去。”

一干侍从恭恭谨谨静静悄悄退出偏殿。

“坐。”常熙语气冷硬。

商晟余光四顾,哪有锦席座位,明白了常熙的用意,跪坐当地,仍是垂首。

常熙把玩着一只玉盏,漫不经心道:“按理说,你是封王,本不该对你用刑,可谋反实在是滔天大恶,不比寻常。”

商晟硬声道:“臣冤枉。”

常熙嘴角一抽,露出不屑,翻手拿起案上一封书信,瞥一眼商晟,悠悠念道:“兄晟安。弟近闻玉阶两侧,谏官有动,恐兄有难,特书相告。兄以宫中裂鼎获罪,不容于常氏,弟之身份亦遭猜忌,钰京耳目,遍布锦都,行为所规,言为所矩。如今天下,暗流涌动,风云际会,必出英雄。兄一世英明,岂可做俎上鱼肉?弟虽不才,忝为帝脉,愿与兄同声同气,同舟共济。吾之儿,汝之甥,天下一家。行字不能抒怀,望与兄虚席面议。雪谣及孩儿安好,毋念。弟钧字。”

常熙边用余光瞥着商晟,他读来心平气和,气定神闲,像是平常家书一般,可对商晟却是字字诛心,一落千斤,后者初闻心惊,抬头一瞥,却立时心虚垂首,覆在膝上的双手不断揩拭手心涔涔冷汗。

常熙念完,“啪”的将信拍在案上,斥道:“商晟,你还有何话说?你与锦都结亲竟是为了犯上作乱吗?!”

常熙此话直是颠倒是非,当初是他将商雪谣赐予花少钧,又非商晟之请,商晟心下好不气闷,却又不能顶撞,只得闷声闷气道:“我妹雪谣,是陛下赐给锦都王的。”

“可我没让你们勾结谋反!”常熙拍案。

商晟力辩:“臣与锦都王只有姻亲之故,并无其他往来。”

常熙不屑,蔑道:“证据摆在眼前,还敢抵赖!兄兄弟弟,称得如此亲切,还敢说不是交从甚密!”

“此信被陛下截得,臣并未收到。”商晟委实冤枉。

常熙眯起眼来,狐疑道:“如此说来,这是锦都第一次写信与你示好?”

商晟见常熙口风略有转寰,松了口气,道:“是。”

“胡说!”常熙却大声喝斥,诘道:“‘弟之身份’、‘忝为帝脉’是什么意思?!”

商晟惊得缄口不言,将头埋的更深,显是做贼心虚。

常熙冷哼:“花少钧竟以常氏血脉自居,这么重要的事信中一言蔽之,若不是你们早有往来,花少钧怎么可能不做只言片语的解释?”

“这……”商晟思索对策。

“说!”常熙又是一喝。

商晟一个哆嗦,伏在地上,口中道:“臣知罪,可这确是锦都王首次修书与臣,其为先帝血脉之事乃臣从他人口中得知。”

常熙厉声问道:“何人大胆散布谣言?”

商晟伏地不起,恳求道:“陛下息怒,臣之所知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请陛下不要怪罪传我消息之人,实在因她确属无心。”

常熙冷道:“若我不同意呢?”

商晟抬头看一眼常熙,叩首决绝道:“那臣至死不说!”

常熙皱眉,不知是何人竟令商晟拼却性命的维护,可想来,这人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商晟、花少钧,于是缓和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且起身。”

商晟起身,略沉思道:“臣妹雪谣为锦都王妃,花少钧将当年疑案说与她听,雪谣只道是花少钧与她夫妻亲密,无话不谈,全不知花少钧是借她之口,传我之耳。雪谣心思单纯,不知轻重,一次信中与我提及,我见信大惊,回信嘱她兹事体大,万莫轻言。陛下,雪谣不知人心险恶,受人利用,请陛下万莫怪她。”说完伏身再拜,为妹妹求情。

商雪谣与花少钧是共枕夫妻,与商晟是同胞兄妹,无意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如此解释,并无不妥。常熙怒气渐消,却道:“商雪谣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与花少钧本是同谋,难道凭你巧舌如簧,便将忤逆大罪化成隐瞒之过了吗?”

商晟心知常熙不是真要降罪于他,只作出一副“恭听圣训”的样子。

常熙对商晟如此反应甚是满意,向扶手上一靠,不再紧绷着身体和神经,恢复了惯常的闲散慵懒,可问题却更加敏感犀利,问商晟道:“你相信花少钧真乃先帝血脉?”

“臣……不信。”商晟故意吞吞吐吐,佯作将信将疑。

常熙看在眼里,并不点破,只讽道:“若这信不是被我早一步截获,你是不是就真与花少钧‘同声同气,同舟共济’了?”

商晟道:“臣不敢。”

常熙鼻中轻哼,道:“我听说玄都王甚是心疼妹妹,当年买下全钰京的风车,竟只是为了妹妹一句戏言,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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