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脾气来的时候可以当着全公司的人骂我,不给我一点面子。我低着头嘟囔。
阿梅叹息,你真是白长这么大,那是骂你吗,有时候凶也是一种爱,你不懂吗?
凶也是一种爱,那么他那两天那么对我是因为太爱了吧,所以极尽所能的侮辱我。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ken对我有多好啊,怎么可以他一生气我就忘了他的好呢。没关系,只要他爱我,只要他还爱我,受点委屈又何妨,他不就是这种脾气,典型的狮子座,脾气上来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ken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医院打点滴。
他似乎是闻讯就赶了过来,我当时正一边打吊瓶一边对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看文件,他不动声色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抬头便呆住了,才一周,他又瘦了一些,更加的显高,这样近的看着他,我才知道这一周,我是如何的在思念着他,如何的不适用没有他的生活。
他突然伸手“啪”的一声掩上我膝盖上的电脑,冷冷的道:“我再穷也用不着你如此拼命。”
我思念了他一周,他一见面又开始骂我。我咬唇低下头。
他气咻咻的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坐着。直到好几瓶水都吊完,他一直一句话也没说。我也不敢再打开电脑,只好胆颤心惊百无聊赖的和他一起保持沉默。
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在前面走得极快,我奋力在后面追,膝盖处还没完全结疤的伤口被大力牵动,有血液隐隐透过纱布,越来越浓,我低头一看脱口而出“呀”了一声,他听到回头,我下意识的把手往上面挡。
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因为愤怒,本就细而狭长的眼睛几乎要飞入鬓角,恼怒的折回来抱起我又往急诊室跑。
我试图阻拦他:“没事的,自己回家换个包裹就好了……”
“住嘴。”了字还没说完就被他吼了回去。
护士一边给我重新上药一边埋怨:“跟你说了伤口还没结疤,行动需要轻缓一些。”
我唯唯诺诺的应着。他又狠狠的瞪我,冲护士道:“你态度好一点。”
护士翻翻白眼没有答话。
我想说,你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
随后的几天,他强硬的把我关在家里休养,去医院打点滴也是自己亲自接送。只是态度仍然非常的不好,不肯多话,脸若冰霜。
他很少有这么沉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尽管他一直就是那种有些暴的脾气,但他大多时候都是很温柔,很细致的,就算再忙,他会忙中偷闲和我拥抱亲吻,偶尔还会订购昂贵的鲜花空运到我的办公桌上,或者在某个休息日带我出去疯狂的购物。
我最贪婪的是和他一起出去度假的日子,俩个人无忧无虑孩子般的嬉闹,大自然对我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大海,高山,草原……我恨不能纵情高歌。
他有好些速写本,每一本都是我们出游时他偶尔的涂鸦,大多时候主角是我,我极爱他笔下勾勒的那些形象,简练而流畅的线条,发丝,裙裾,女人天赋的柔美的弧度,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他有时候很大男人,有时候又很孩子气。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除了对小雪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经常独自放空异常的沉默,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他每天都早出晚归,除了工作,似乎就是不停的应酬,很多时候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我试着劝过他一次,少喝一些,他冷冷的抛给我一句话,不关你事。
冷若冰霜的态度和嘲讽的语气噎得我满脸通红。
有一次他回来又将近午夜,那一晚,台风过境,暴雨如注,我站在露台的玻璃门后看着外面的疾风劲雨,心想这么恶劣的天气,他应该会早些回来吧。
可那天我一直站在那里忧心如焚的等到午夜,听到他上楼来的声音,我真恨不得冲过去大哭大闹一场,但我始终还是忍住了,他看见我的时候似乎呆了呆,也许他以为我早已睡下。
他走到我身后站了站,身上又是一股浓烈的酒香,我没有回头只是喃喃的说:“我一直在等你,风很大雨也很大,我——怕你出事。”
他没有做声,风雨中屋子里显得异常的静谧,他的手在我的长发上碰了碰又垂了下去,转身在更衣室拿浴袍去了浴室。
我微微叹息,沉默的回床上躺下。
他从浴室回来便背对着我躺下,慢慢的呼吸平稳悠长。
我看到浴室的灯并没关,便起身过去,一走进去就看到地板上是他随手扔的衬衣,长裤,袜子,我走过去一一收拣起来。拿起他衬衣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不是我熟悉的味道,然后我就看到领口处有一个绯红的口红印子,我一眼看出那不是我用的唇彩颜色,我从不用那么艳丽的色彩。
我怔怔的看着那抹绯红,然后随手扔进洗衣篮里,仍然回床躺下。()
第二十章煎熬
第二十章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