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p>
掌柜离开后。</p>
红叶斜了何问一眼，没有说话。</p>
何问会意：“我这就走。”</p>
他拿起钥匙离开，去了隔壁的房间。</p>
红叶拉上门栓，洗漱后坐到床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p>
隔壁，何问平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也幽幽地叹息了一声。</p>
不知为什么，红叶现在说话越来越少，不止是对其他人，连他都几乎不搭理了。</p>
何问问过原因。</p>
但红叶不说。</p>
何问没办法，不敢多问，也不敢反驳什么，生怕红叶突然提议两人分开走。</p>
可这么沉默下去，终归不是长久的办法。</p>
本来，两人的打算是一路到镇北城。</p>
这是何问的提议，理由是北方风景独好，和南方是完全不同的感觉。</p>
当然这并非真正的原因。</p>
一路上，他们会经过长安：</p>
他们曾无数次在长安的闹市逛街，在胡同里寻觅小吃，在相府里吃饭品茶，以及在芙蓉园的分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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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路过青山：</p>
那里是他们停留时间最久的地方，也是曾经最在乎的地方。</p>
之后会路过荥阳：</p>
明禅寺是引路人最终的坟墓，少林则是所有记忆的终点。</p>
荥阳过后，下一站会停在清河：</p>
那里是他们最初居住的地方，也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p>
进入北境后，他们会路过平泉：</p>
五年前的月夜，两人曾在大罗教的总坛相遇。</p>
……最后，他们会去到埋骨战场：</p>
红叶曾在那里遭遇过一场伏击，那场伏击由李修设计，由东方月明压阵，是红叶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若非林朔月出现，红叶已经死在东方月明的剑下。</p>
这是何问精心设计的旅途。</p>
但他们没能去成北境。</p>
离开清河后，红叶愈发沉默，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主动说一句话。</p>
何问不得已，便提出转道大和城。</p>
他想问一问法素。</p>
当初法素强行使用通天禁，虽说反噬受了重伤，并且双目失明。</p>
但伤势恢复后，法素便真正掌握了一部分通天禁，也藉此稳固在了更高的境界。</p>
——没有领域却和领域相当的境界，和林朔月多有类似。</p>
只是林朔月破境的方法可以被人模仿，法素的通天禁却独此一家。</p>
通天禁是灵犀禁的终点，察天地，通未来，几乎可以当作佛门六禁的整合。</p>
掌握了部分通天禁的法素，继引路人和法显之后，便是当今天下在精神武学方面造诣最高的人。</p>
或许法素能帮得上忙。</p>
也只是或许。</p>
何问有种感觉，如果这次依旧是徒劳的话，离开大和城的时候，便是红叶提出分开的时候。</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