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那些道法高深的长老们又是沉默许久，他们明白，这代表何问已经可以随心地使用剑域，彻底稳固在了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境界。</p>
隔壁青云峰上，方正桓欣慰地笑了起来，辛词跟在他的旁边，轻声说着什么。</p>
另一边，东方月明立在崖畔，身后剑气涌动，隐隐间也组成了一座阵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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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台。</p>
这里一如很多年前的模样，陡峭的崖壁，垂直挂着的瀑布，不远处是一棵不知多少岁的古柏，旁边是那座不知立了多少年的凉亭。</p>
可惜寒冬里没什么鸟兽，瀑布也结了冰，看起来很是单调。</p>
依然很美。</p>
单调的美。</p>
师徒两人并排坐在亭中聊天。</p>
大多时候都是小姑娘在说，说师父离开后圣贤学院的事情，说来到青山以后的事情，说自己的修行……何问没有拦着她，更没有告诉她自己听她讲过一次，只是安静听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p>
不知过了多久，亭子里渐渐安静下来。</p>
何问忽然站起身，轻声说道：“楠楠，师父要走了。”</p>
刘姜楠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怯生生地问道：“去哪？”</p>
何问说道：“去山下走走。”</p>
刘姜楠说道：“弟子跟着一起去。”</p>
何问摇了摇头，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认真说道：“楠楠就留在这里，照师父和先生的交待修行，至于辛师伯教你术法的事情，楠楠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便不学，都是可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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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姜楠拉着他的衣袖，不说话。</p>
何问蹲下身子，微笑着问道：“师父离开后，楠楠还是会努力修行的，对吗？”</p>
刘姜楠使劲点头。</p>
何问也没叮嘱她什么。</p>
何问明白小姑娘的性子，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会认真走下去的。</p>
刘姜楠离开后。</p>
何问转过身，对着中年道人行礼。</p>
“师伯。”</p>
“不走也可以的。”</p>
方正桓走到他身边，望向眼前的青山群峰说道：“剑域已然稳固，所有人都看到了，即便道路有所不同，也不会有谁再说你什么。”</p>
何问静静看着他，反问道：“是不会说，还是不敢说？”</p>
方正桓说道：“重要吗？”</p>
何问点点头：“重要。”</p>
方正桓叹了口气，说道：“以前你从不在乎他们会有什么想法。”</p>
何问沉默了。</p>
以前他也受过非议。</p>
因为在他十一岁时，谢周便把紫气东来给了他；因为他二品以后总是窝在逍遥峰，从不参与同辈弟子间的试剑；因为他屡次拒绝其他人的挑战……</p>
嘲讽他的声音比现在还多。</p>
何问从不在乎。</p>
那时的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天妒的问题，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只要出剑，一定比同辈所有弟子都要更强，他也有资格握住紫气东来。</p>
现在不一样。</p>
“我说服不了自己。”</p>
何问摊开手掌，一缕暗红色剑气在手心跳动，蕴藏着足以令普通人入魔的气息。</p>
那些声音都是对的。</p>
由于他的失误，无数人入魔身死，何问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逃避，更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躲在青山，让师伯为自己承担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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