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天府城时，粱祁过来了一趟。</p>
这些天里，粱祁往圣贤学院送过许多消息，大多都是关于各地的雪灾，还有些清河与长安的情况，但这回，却是关于那位朋友。</p>
“苏曜消失了。”粱祁说道。</p>
听到这话，红叶下意识看了何问一眼。</p>
从苏曜杀死李弘政，至今过去已有半个多月，但无论是天机阁还是不良人，都没有将其中的内情告诉何问，也没有拜托青山弟子帮忙抓人。</p>
原因很简单，苏曜于何家有恩。</p>
清河内乱时，苏曜曾救下了何家的刑堂长老，也是何家商业里，唯一一位姓何的一品境强者，更何况苏曜还是何去的副手。</p>
何问很好奇粱祁提起苏曜的原因。</p>
“在哪消失了？”他问道。</p>
“长安城郊，那些追杀者们将周围翻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出他的踪迹。”粱祁说道。</p>
“可能是追杀者们太菜。”</p>
何问摊了摊手。</p>
听着他话里的随意与调侃，粱祁好一阵皱眉，说道：“事情已经过了去这么久，其中缘由早已明明白白，你为什么还不相信？”</p>
何问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p>
粱祁看着他，严肃说道：“苏曜杀了郑王殿下，还用化血术吸收了郑王的血肉，这是事实！和欺师灭祖的邪修有什么分别？”</p>
“那是你觉得。”何问淡然道。</p>
“嗯？”粱祁皱了皱眉。</p>
“颜似卿背叛了青城山，薛集也背叛了北松亭。”</p>
何问话音一顿，反问道：“你说，这俩是不是事实？”</p>
粱祁沉默了。</p>
答案当然是否定。</p>
但时隔数月薛集才洗去了污名，颜似卿至今还被许多人当作叛徒。</p>
“他们不一样。”粱祁叹息道。</p>
“有啥不一样？”何问说道。</p>
“就是不一样。”粱祁坚持道。</p>
何问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你看，连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他们就是一样的，或许用不了多久，苏曜就会和薛集一样，也是英雄。”</p>
粱祁生气道：“化血术怎么说？你亲眼见过黄泉，比我更清楚化血术的残忍。”</p>
何问想了想道：“或许也是假象？”</p>
闻言，粱祁一阵不满。</p>
哪有那么多假象！</p>
“我跟你说事实，你却跟我谈意气。”</p>
粱祁很是无语，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管你们兄弟间感情多深，苏曜亲手杀了李弘政，还用化血术吸收了李弘政，都是洗不清的。李弘政是当朝陛下的皇叔，只要李氏当权，这天下就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p>
何问低着头，仔细地想了想。</p>
就在粱祁以为他要认同的时候，何问忽然摇了摇头：“我和他不是兄弟。”</p>
粱祁一阵错愕。</p>
何问想着那个提着枪，只见过几面却印象很深的朋友，心道确实不算兄弟，但他离开清河时，曾承诺过还苏曜一顿酒，总不能就这么算了。</p>
“那你还有什么不信的？”</p>
粱祁愤愤道。</p>
何问略一思索，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有谁亲眼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