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骑马吗?”
听到这个声音,凌若忆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一擦,这便抬起头来,讶异的看着表情柔和的年轻首领……
“我……我不会,不过我一直都很想试试看。”
凌若忆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那哽咽的声音,带着脸颊上的两行泪笑着看向那名脸上还有一丝稚气的年轻首领。凌若忆说完这句之后,对方就向她伸出了自己那满是茧子的宽大手掌。凌若忆见此情景,即刻将自己的手交给了那个年轻的首领,没有丝毫的犹豫。见此情景,年轻的首领向凌若忆露出了稚气未消的笑,毫不费劲的便将她拉上了马。
“回家了!”
令若忆稳稳坐在了马鞍上后,他又向着自己身边的勇士大喊一句,打扫完战场的突利人这便围聚了过来。他们将此次行动所抢到的战利品一起放到了内里垫满了毛皮的马车上,并把马车也拖了过来,行动之间,掀起滚滚沙尘。
“骑马的时候,不要一动不动的任它颠!你要随着马儿的脚步,让身体也稍稍有些起伏。”
“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对!”
这一小队人马之中的年轻首领一边策马奔驰于烈烈寒风之中,一边告诉着就坐在他前面的小女孩骑马的要诀。哪知这个小孩第一次上马,还是骑着如此快马,居然毫无畏惧,学起骑马的要诀来也学得相当的快,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随着马儿跑动的动作将身体略微起伏的诀窍,令得年轻首领不住的大笑起来。
年轻首领:“小娃娃,我的名字是呼延觉,你呢?”
凌若忆:“凌若忆!还有,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四岁了。”
年轻首领:“你说什么!?”
凌若忆:“我说我叫凌若忆!”
年轻首领:“不对!我说的是后面那半句!”
凌若忆“哦!我说,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四岁了!”
年轻首领:“再说一遍!”
凌若忆:“我说!我已经十四岁了!十四岁了!十四岁了!”
“!!!!”
凌若忆这就和突利的小股人马回他们的小部落去了。也自然是未能和蓝郁所率的追截部队遇上。
三日之后,连夜赶路的蓝郁率部一路赶到了北边的天德城,却并未看到护送凌若忆而来的流放车队。一问之下才知,原来皇帝先前派出去的那队人马也已在一日之前到达,却也未有找到公主。不敢就此回去复命的那队人马便搜寻起了车队的踪迹。
蓝郁得此消息,立刻找来了先前那队人马的领队,仔细询问起了他们一路上追来时所见的情况。
两人一致觉得一路护送公主而来的车队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并处于各种原因而和他们这两队人马都错过了。但无论如何,公主都一定已经进入了此片区域。通过排查,他们确定了几个公主可能会在的位置,这便火速分头去搜寻。没曾想,在搜寻了多日无果之后,他们却是找到了一队大尧的押送部队被搬到枯草之中掩盖起来的尸体……
经过核实,此队人马正是之前被派出,受命将公主带到流放之地的押送小队。然而,公主的尸体却是未有寻到。死不见尸,这说明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蓝郁在焦急之下立刻率人在附近搜寻起袭击者的踪迹。然而这队人马遭到袭击却已经是多日之前的事了,此时血迹已干,虽隐隐可在附近找到些许紊乱的马蹄印,但那些马蹄印所去之处的踪迹又已被沙石所掩盖,根本就是毫无踪迹可循。
被杀的大尧士兵身上有着隐约可辨的箭伤,但袭击者们又在走之前将那些深嵌骨中的箭矢全都拔起带走,令蓝郁无法从箭羽上判断袭击者究竟出自何处。
眼见着公主所在车队遇袭已有多日,蓝郁已不能再将这一情况继续拖瞒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写了一封信命人带回邺城,向皇帝陛下说明这里的情况,而他自己则继续留在此处搜寻公主的踪迹。
信使将那封蓝郁所写的书信带回邺城的那一天,开宗皇帝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未熄……
一天,两天,三天……
五天,十天……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见着希望已变得越来越渺茫。然而,奉命前来追截她的蓝郁却一直都未放弃。他上书请求开宗皇帝放缓他归朝的时间,并率领与他一同出来的皇宫内卫在此处搜寻,奈何无果。于是,他便以个人的名义找到了在此处镇守的开国元勋,赵阀,希望能够借助他们的势力找寻到被劫公主的下落。
赵阀的现任家主赵诚正是当年和蓝郁的父亲,傅战捷一同征战四方的尧朝大将。天下初平之后,赵诚承担起了抵御突利入侵的重任,率亲兵驻守在塞北。这一守,竟是守了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里,由于突利人口滋生的缘故,赵阀一直都打得非常艰难。坊间曾流传过一句话:突利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可如今,突利的青壮年男性又何止一万?虽说坊间传言多有夸大,但若不是现任突利可汗有勇无谋,即使是赵阀这支曾经威震一方的龙虎之师,恐也阻止不了突利人南下的脚步。
但,骁勇善战,纪律严明的赵阀虽然能够将突利铁骑阻于大尧的疆土之外,却也难以保证边境百姓不受他们的侵扰。
蓝郁只身来到赵府,通报姓名之后便立刻受到了赵家人的热情相迎。在弄清了蓝郁的来意之后,赵诚不禁疑惑了。
“郁儿,你是说……有一位公主在我驻地附近遭到袭击,很可能被劫走?”
“是的,赵伯父。”
“可……我还没接到和亲公主将要出嫁突利的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