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福寿答应着,宫里有这种丑事还真是叫皇太后坐不住。照理说皇后让她在长春宫伺候皇帝,总该吩咐人记档。可是每次记档都是吩咐记档长春宫,至于究竟是谁侍寝皇后只字不提。当时就觉得奇怪,难道是宫里有人盛传的那样想要学着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有什么丑事就这么盖在我这儿罢了。”钮钴禄氏让宫女换了件褂子,娴雅在旁边伺候着:“皇额娘先消消气,等会儿新额驸来了只怕还要给您多磕几个头呢。”
“你说我赏他点什么好?”仿佛后面那间小屋子里正在被灌药的魏氏丝毫不值得叫人同情:“上次还说呢,这是孝庄老佛爷家的小孩子。我可不能叫人家轻看了咱们爱新觉罗家,从前是女孩子嫁到咱们家,现如今骨肉还家咱们家的女孩子又要嫁回去了。”
“皇额娘素日赏给婉儿的东西不少了,宠得她都不知道规矩礼体了。”娴雅扶着皇太后起身慢慢往正殿走:“都说这位额驸极出息,皇上和皇太后也能放心。”
“最放心的不是我们,是你。”钮钴禄氏和颜悦色,与方才指责魏氏几乎是判若两人。或者说在皇太后心里,跟弘昼的心思一样不过是个玩意而已。皇帝的新鲜劲儿过去几乎都比不上一件旧年的玩器要紧。
“回皇太后的话,格格和额驸已经在外面等着给皇太后请安了。”掌事的宫女笑吟吟进来:“格格劲儿好标致的模样。”
“哪天不标志来着。”钮钴禄氏很是满意地一笑:“又是这么大姑娘了,正是好打扮的时候。谁瞧见了不说她好看。”
娴雅奉着皇太后坐下,外面站着的两人这才依礼进来在皇太后面前跪下。极庄重的叩拜,娴雅仿佛觉得就到了女儿大婚的时候。到了那时候也是要到皇太后面前磕头,不过是没有额驸一起。原来女儿已经长成了,娴雅想起多年前的旧事。在宁寿宫看见女儿的时候,正是承乾宫梨花开得最艳的时候,那是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主子,魏贵人在后面叫嚷得利害。说什么都不愿喝药。”杏儿在娴雅身边低低说道:“叫嚷得几乎都被人听见,主子要不去看看。”
“我知道了。”娴雅可不想这时候被人破坏掉皇太后难得的霁和颜色,再说就是去了又怎样。不吃就能保住这孩子吗,皇太后只是不想出丑而已而自己却是能够借用皇太后这双强有力的去坏掉皇后这杯子最后的梦想。
“怎么了?”皇太后转身看着娴雅:“又是什么纰漏?”
“没事儿,去看看就来。”娴雅看向女儿和巴勒珠尔:“你们在这儿陪着皇祖母说话,我就来。”说完便带着杏儿等人往后面去了。
婉儿起初还有一些扭捏,因为有了祖母和母亲那丝扭捏也就消失殆尽了。巴勒珠尔先时也在担心皇太后面前会有许多的规矩拘谨,没想到不过是个和蔼的老人。而且说笑之间就如民间祖母一样,么有丝毫忌讳可言。
“娴贵主儿,救救奴婢吧。”看到娴雅款款而来,魏莺儿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第一次算是诚心诚意给娴雅磕头:“奴婢真的是规规矩矩的,绝不敢胡作非为。这孩子真是皇上的,贵主儿替奴婢跟皇太后求求情吧。”
“太医诊脉也是如此说,怎么会让人瞧不出来的。”娴雅婷婷袅袅站在面前:“还是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是皇后,皇后每次都会用一种香。”魏莺迟疑了一下,到底是说出了最后那句一直都在隐瞒的话:“皇后主子说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就给奴婢清风,要越过高氏直接许了奴婢做妃子。奴婢绝不敢隐瞒贵主儿。”
“什么香?”娴雅瞟了她一眼,一种魏莺儿没见过的犀利眼神让人害怕。这是说什么不敢让人正视的眼神。魏莺儿一直都认为娴雅是宫中最好说话最好糊弄的女人,尤其是在皇后嘴里除了能够将皇上拽在床榻上以外没有别的本事。
“奴婢不知道。”魏莺儿嗫喏了一下。
“嗯。”娴雅笑起来:“我料着你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只怕皇太后方才问的时候你就该说了。何必来受这份罪,是不是?”
“我说不说总是皇太后不肯放过我,皇太后不也是从一个侍寝的格格到了如今吗”魏莺儿很嚣张地叫起来:“还来说我出身低贱。”
娴雅惊讶地看着她,门外冷冷的笑声已经说明了一切。皇太后知道自己在这儿,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魏莺儿几乎是在与虎谋皮,这一下只怕皇后富察氏也被坑在她手里了
“留着做什么,不用问了。”皇太后冷冷的吩咐,早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进来手里带着一双皮手套紧紧擭住魏氏的嘴巴将黢黑的药汁灌了进去。
给湘灵一点鼓励一点奖励,湘灵就会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