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啊。”婉儿乌黑的头发被编成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一甩一甩的:“额娘说做人尤其是女孩子就应该跟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叫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弘历看着大腹便便的娴雅:“这时候还记得教这个?”
“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每天都是让阿哥格格学着吃喝玩乐。”娴雅牵着女儿的手:“说是这些日子都有人来跟万岁爷提起宫里格格们的婚事了。”
“怎么,朕这个做阿玛的不急你这做额娘的倒急了?”婉儿最近只要是在母亲身边居然是变得腼腆起来,跟从前爱说爱笑的时候居然变了一个模样。
“才不是,只是想着婉儿还小。这么早就指婚,只怕嫁出去过不惯。回头误了她,也不好跟五爷和五福晋交代。”当着女儿的面,娴雅从不会告诉女儿她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谁。否则女儿一旦问起当初为何不将自己养在身边就是一件很难回答的事情,况且婉儿自小在和亲王府就是被弘昼夫妇视若掌上明珠,比安安亲生的永璧和先前夭折的永瑛还有看重。就是弘昼夫妇面前,也难以说出这样寡淡无情的话来。
弘历笑笑:“要是再来个跟她一样的格格,只怕就够闹了。”一面说着,手里不忘逗弄永瑜:“只会被这个?还是别的也会?”
“还有背诗。”永瑜咯咯笑着:“我跟姐姐比着背诗来着。”
“还比着背诗?”弘历看着这一双儿女:“你们两个每天都会做些叫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来,那就背首诗给阿玛听听。”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永瑜口齿伶俐,几乎是跟同胞姐姐小时候。而且居然是一个字都没错,弘历有些吃惊。就算是当年自己背诵《爱莲者说》的时候,也要比眼前而儿女大上好几岁。
“你教的?”皇帝看着娴雅:“是不是太早了?”
“不是,是婉儿。”娴雅笑道:“婉儿那些时候天天跟着我要学着看书,然手就开始学着写大字。我瞧她写的字儿还真是不赖。”
“哦,看来是要养出两个状元。上次皇额娘还传戏,看那什么女驸马就是女子易装考取头名状元的故事。”弘历抱着永瑜走在前面先自进了承乾宫,婉儿抬起头看着母亲。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娴雅心底莫名心酸,除了在皇帝面前至多问上一句。余下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嫔妃能够多问的,哪怕是皇子皇女生母也不可以。在皇家,阿哥格格的婚事除了皇太后和皇上能够指婚以外,自己择亲事是不可能的。
“额娘,我不要嫁到蒙古去。”婉儿声音低低的却又是异常的坚决:“要是皇阿玛不答应我,我就去求阿玛。”
“还早呢,皇阿玛不会耽搁你的。”娴雅摸着女儿的头发,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至少在指婚这件事情上,虽然婉儿比和敬要年长许多。和敬毕竟是固伦公主,就算要指婚也不仅仅是看年纪,出身原就是极其看重的事情。哪怕富察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和敬的中宫嫡出身份也能让婉儿退上一箭之地。
“额娘,我想回家去住几天。”婉儿声音继续低低的:“想额娘了。”
哪怕婉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自幼被安安抚养长大就算到了今时今日也是无法抹去那份母女父女情分:“好,让嬷嬷们今儿就带你回去住几天。你额娘也是有孕在身,回去不许闹腾。”想了想:“让杏儿把那盒白参和血燕给你带回去。给额娘补身子,你别说这些傻话让她着急。”
“谢额娘。”婉儿在院子里请了个跪安,小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明丽的笑容。带着几个宫女往自己住的地方往后面一蹦一跳走去。
女儿的背影看在眼里,娴雅心里泛起一丝酸楚。等到儿女们渐次大了,只怕就会如同高飞于天际的海东青一样。那是属于她的天空,就好像当初额娘盼望自己自由自在翱翔于属于自己的人生一样,做母亲的心只怕都是如此。
手不自觉抚弄着高耸的腹部,这里面的女儿是不是也是这样子慢慢长大。只是等她出生的时候不会再跟她的大姐一样,能够平静在自己身边长大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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