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的泪水夺眶而出:“不会了,以后说什么额娘都不会许你离开额娘的眼睛。”俯身看着女儿:“你是额娘的命,明白吗?”
“额娘,我在家的时候可没那样子摔过东西。瞧见那屋子里本来是好好的东西全都摆的不是地方,看着就俗气。别扭的不行,倒不如摔了省事。”婉儿不敢惹娴雅哭,赶紧引着别的话:“您不知道,我不只是摔了那个翡翠穴屏。还瞧见一套康熙五彩的茶具,想都没想就给全都扔在地上连一个好的都没剩。”
娴雅绷不住笑起来:“下次再摔的话,不止是本朝的。就是前明时候的,哪怕是那些花梨木的椅子或是楠木的,摔不坏也给损了才是好。”
“额娘,那些人全跟土包子似地。还问我是不是旗下人,又问老姓儿是什么。俗气的不行。”婉儿撇嘴,雨芯看见婉儿平安无事回来也是喜孜孜的。赶紧打来热水,又找出厚实的衣裳给她换上。
刚预备给她梳头,娴雅接过牙梳亲手给婉儿梳辫子:“婉儿,以后不许一个人落单。记下了?”
“额娘,那些东西嘴里的高家就是宫中的高贵妃家中是么?”婉儿任由母亲白欺霜雪的巧手给自己梳头:“这些人怎么这么坏,还要害人呢。”
“婉儿,这话不要再说。”娴雅微微一笑,心底对于高家再无好感。只要是有机会绝不会放过高家,至于还有的人不是自己目前能够做到的。这时候只有先拉拢那人才能与高家相抗衡,只是不能把女儿牵涉进来。这里面有太多自己都无法掌控未来的事情,只有让儿女远离是非漩涡并且将他们护持得好好的才行。
“婉儿”安安带着惊喜的声音进来:“丫头,快让额娘瞧瞧。”
“额娘”婉儿顾不得头发没有梳好便一下子扑到安安怀里:“我真的是回来了。”
“鬼丫头,就属你的坏点子多。怎么只是淬了人家的东西,换了个人干脆烧了那个破宅子才好呢。”安安摩挲着婉儿的脸蛋:“把我和你额娘两个人没给吓掉魂,你皇父和阿玛什么都顾不得了。几乎要去调动御林军来护驾要人了。”
婉儿扭头看着眼泪汪汪的娴雅:“额娘,是婉儿不乖落了单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有什么一定先跟额娘说。绝不敢一个人独来独往了。”
“傻孩子,谁还怪你不成。总是我们没看好你,让你受了大委屈。”安安抱起婉儿:“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要是真有是有了个什么只怕我和你额娘都不用活着了。”
“不会的,额娘。”婉儿赶紧给安安拭泪:“我害得两个额娘哭成这样子,都是我不好。方才额娘见了我都不会说话了,我就知道是自己不好不该惹麻烦。”
“哪有,谁哭了。”娴雅过来用缎带给女儿系好辫子:“你机灵是好事,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家家的,虽说咱们满人不计较一些个细枝末节总是不妥当。可不许再让自己轻易涉险了,知道么?”
婉儿点头,娴雅眉间闪过一丝惆怅很快就消失了。至少还没有想好怎么做之前不想把安安再拉进来,毕竟弘昼已经为皇帝所忌。平素的放浪形骸和不足为外人道帝王心思都不是常人可以体味到的,皇家本就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地方。除了尔虞我诈就是宫闱倾轧,就连弘昼这样的人都无法逃脱掉这样的宿命,自己又何尝能有这个心思和胆略来相提并论。
“想什么呢,又走神了。”安安推了一下娴雅:“婉儿无恙的回来该当高兴才是,瞧你的眼泪还没擦干。等会儿我们大格格又该取笑你了。”
“我倒是愿意被她日日取笑。”娴雅摸着女儿的脸蛋:“婉儿,你差点把额娘的心给摘了去。”
“额娘,再不会了。”婉儿埋首在两个母亲鬓发间,只有母亲的怀抱才是人世间最为温暖无害的地方,至少在这儿绝对不敢有人敢伤害自己分毫。
婉儿这丫头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大家也高兴了。高兴了就该高抬贵手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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