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心底猛地抽动了一下,看着皇后:“皇额娘,您不是说要她也这样吧?”
“她,将来未见得会比年妃的下场好。弘历不如皇上,面上看去和煦君子。只是内里却不如皇上一番热心肠,你不要做什么宠妃。这也是我上次不由分说打你的缘故,宠妃会是如皇上那样宠年妃一家子?”皇后加了件明黄的外袍:“只要你能将他的心拿在手里就够了。”
“主子,五爷五福晋来给您请安来了。”玉沁笑着进来:“说还带着未出世的小皇孙来了。”
“那就让他们进来,虽说是不想见他们可是还想见见未出世的小皇孙。”那拉氏笑着看向娴雅:“这个昼哥儿跟安安啊,真是天生的一对儿。说话行事都是这样子没有半点忌讳可言。”
娴雅点头,福了一福往后面去了。那拉氏坐在明间的楠木交椅上,把玩着一边放着的一盆粤广总督进贡的重瓣紫茉莉。这可是很多年才有一盆的稀有花卉,只是因为喜欢这种清新香气让整间殿宇变得清幽安详起来。
“恭请皇额娘圣体安康。”弘昼跟安安进来便行了个大礼:“皇额娘精神倒是比在宫里健旺多了,可见还是园子里好些。”
“这是几个月了?”看着安安微微腆着的腹部,皇后命他们在一边坐了:“昼哥儿,你媳妇有了喜就要做阿玛了,还不知道心疼人。带着从宫里到这么远的海淀来,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媳妇可不好。”
“瞧额娘多护着你。”弘昼笑着接过宫女捧来的酸梅汤:“你可不许喝这个。”
安安手里的是一盏温热的燕窝:“皇额娘这儿的东西就是香,怎么媳妇那儿就是做不出来。”
“这是娴雅让人做的,说是给我垫垫肚子。”皇后笑笑:“一直都是她在这儿守着,我也才少操些心。”
“这是她一份虔心到了,我们原是不及她的。”安安环顾左右,想想到底是男女有别才避开了去:“皇额娘,我也想您这儿住段日子。照顾您,也算是尽尽孝心。”
“我倒是想你住在这儿,只是我一个病病歪歪的,怕你过了病气。到底是有孕在身的人,身子要万分注意才好。”
“皇额娘放心,安安身子好得很。”弘昼很不在乎地笑道:“她在宫里聒噪得紧,只说是要在皇额娘这儿来。就当是皇额娘疼儿子,看着她几日也是好的。”
“就没见过你们夫妇两这样的。”皇后笑个不已:“行了,住这儿吧。”
“多谢皇额娘。”安安看向弘昼:“阿哥不是说但凡是将我交给皇额娘,就要走的。这会儿反倒是不急了?”
弘昼无奈,这个媳妇儿只要是达成目标就一定不会再给自己看好脸色。皇后在一边笑得肚子都痛了,小五一直是帝后面前最言笑无忌而且也是最不讲规矩礼数的。偏偏是给他选了个能够拿住他的儿媳妇,还真是难得。
“皇额娘,儿子实在是受不得她叨叨了,这就去了。”弘昼请了跪安后,退出杏花春馆。
娴雅这才从后殿出来,安安见到她反倒是吃了一惊。怎么瘦得叫人都认不出来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那件浅黄色的旗袍倒像是挂在身上一样,随风乱舞。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