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不知如今还在不在明教的手里。”王贤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能抗的住童贯大军,对于明教来说,无论是声望和势力都会再上一个台阶。”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你也可以借助明教得得以一展雄心。”
王贤愕然地看了看那老者,随即又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说道:“祁伯,你和老伯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你说洪定海?”那老者轻轻一笑地说道:“我是他的下人。”
王贤一怔,却听到那老者叹了口气道:“洪定海让我帮他照看着他的小孙子,我因为欠他太多,便满口应允,如今已是数个春秋了。”
“那你们在扬州又是为何?”王贤转了转眼睛,迟疑地说道:“我挺老伯说,他们都是从福建过来的,你们为何不在福建,而在扬州呢?”
那老者笑了笑道:“扬州是个好地方啊,这里比起大宋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好!”
他站起身来,朝着远方望去,良久才又看向王贤,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觉得扬州很好吗?”
王贤一愣,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祁爷爷,你在这里啊,我的琴坏了。”
那老者转过头来,却见到是小睡,他抱着一个木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一直小心地抱着它的,没想到刚刚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断了一根,根本不能弹了。”
王贤抬首望去,果然那木琴正中断了一根,的确是坏了。
“你拿过来我看看。”那老者接过木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随即便把木琴放在桌上,慢慢地修了起来。
王贤坐在一边,看着这个老人一丝不苟的神态,和昔年在昌化小县的大柳树下,洪定海做乐器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认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影响不到自己一般。
而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耐心,那时坐在竹椅之上,削着木块的时候,便有不耐烦,而观以往所作所为,又何时有平常之心?
常常说万事急不得,然而自己却最为浮躁,以往所判断的,所选择的,都是自以为是捷径的道路,却没有想到这些捷径最终都变成了岔路,自己越行越远,却终是回不了头。
“好了,小少爷你试一下。”那老者这时微微出了口气,把琴推向一边,然后微笑地看着小睡坐在石台之上,轻轻地拨弦。
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那首高山流水,小睡明显弹的不熟,有些音调都变得很是奇怪,但他却恍若未觉,沉浸于此,慢慢地拨动琴弦。
王贤看着这个弹琴的小孩,忽然有些明白起来,原来所有的烦躁皆是因为不够用心,此本由心而出,若不思量,又何来烦恼之情?
他慢慢地迷上眼睛,脑中却闪现出梦中的大漩涡,那种迷离的色彩和不停转动的漩涡,让他心中触动万千,一时之间,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却不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