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这一夜王贤像只猪一般,死死地睡过去。
但是他却没法安睡,到了半夜之时,府衙突然一阵声响,借着就有很多人叫叫嚷嚷地走了进来,直把睡梦中的王贤吵醒过来。
他揉了揉有些浮肿的眼睛,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却听到有人应道:“大人,我是陆收!”
王贤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慢声道:“哦,陆主簿,你也回来了,想必也累了吧,快去歇息一番。”
陆收大急道:“大人,睡不得啊,昌化危在旦夕,危在旦夕啊!”
王贤一愣,冲口而出道:“怎么了?”
陆收极快地道:“紫溪破裂,向东方灌了过来。”
王贤闻言一惊,随即便道:“你等一下!”
他极快地穿上衣服,也不整理一下,便走了出去,见陆收和几个人正站在外面,他立刻道:“河水破裂是在什么时候?为何不往西去?”
陆收快声道:“大概就是在昨日傍晚,酉时左右,水道突然崩裂,随即四溢而出,因紫溪所崩之处乃是东方,所以就朝着昌化流过来了。”
王贤沉吟道:“水势怎么样?”
陆收焦急地道:“水势并不是很大,毕竟溪水从中道分开,而且没有固定之道,分散开来道也没有什么,但是下官接到一个消息,说紫溪上游要在明日一早开闸放水,这样一来,我昌化县就危矣!”
王贤顿时就火了:“又是开闸!这些人脑子进水了?怎么不把脑门敲开,把水放掉?”
陆收也是一脸的火气,骂道:“这都是歙州的绩溪县的那群王八蛋所为,他们怕屯水为祸,就想开闸放掉,却没想到要把咱们淹死,实在是没爹娘养的狗杂种!”
王贤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即就喃喃道:“看来真的感冒了。”
陆收迟疑地道:“大人,你没事吧?”
王贤道:“没事,陆县丞,你这几日也很忙碌了,本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一番的,可是如今危急时刻,只好再委屈你一下,麻烦你去着人通知正往西去的百姓们,让他们赶快回来,都往东边来,嗯,昌化县城中的百姓们就直接回家吧,至于其他人,就在县东不远的那个三里铺子将就一下,此事不能耽搁,你速去通知。”
陆收也知道事情之急,连忙应了一声,便走了下去。
王贤打了一个哈欠,脑子又昏沉起来,只好猛摇了摇头,随即就趁着夜色向外面走去。
这前堂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了,然而王贤却知道朱强一定睡在不远处,他高声地喊了几下,果然听到朱强的回应,过了一会,便见到他跑了过来。
夜色之下,朱强也看不清是谁,只能出口问道:“你是谁?”
王贤道:“是我。”
朱强一愣,随即迟疑地道:“大人?你叫小的有什么吩咐?”
王贤沉声道:“你准备一下,然后就和我一起去邻县绩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