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个大毡包里面,发现里面竟然坐着有二十来个人了,穿着不一,神态也是不一,本来都在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这时候见到屯必乃走了进来,都默不作声了。
屯必乃坐在最上面,此时眼光扫了一下众人,大声道:“诸位首领,今日要大家一起来,就是想让大家商量一下如何安抚所有的牧民,如何保证他们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希望诸位首领能够给点意见。”
诸人都是小声说着话,但没有一个人回答屯必乃的话,这时坐在屯必乃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他是蒙古乞颜部的大首领,也可以说是蒙古大汗的第一副手,这时候他朗朗说道:“今次既然遭到天灾,当今首要任务应是安抚民心,我日格拉想请大家卖给我一个面子,所有的人从自己的部落里面掏出一些毡包、牛羊、铁器来救济一下难民,也算是为全蒙古人做出贡献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就喊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蒙古部又不是你们乞颜一部,你们乞颜惹怒了长生天,现在长生天惩罚你们了,凭什么让我们所有的部落出东西给你们?”
屯必乃抬眼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是蒙古扎剌儿部的一位首领,他本来人微言轻,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定是有人在后面指使,他又瞄了一眼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个中年,蒙古泰赤乌部的大首领阿木古朗,他正面无表情地坐着呢。
日格拉转向那个说话的人道:“布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扎剌儿和我们乞颜不都是蒙古人吗?现在我们乞颜有点难处而已,你们部落应该鼎立协助,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那个叫布和的人大声叫道:“我说日格拉,你身为乞颜部自然要为乞颜的人做主了,但是为什么要拉着我们扎剌儿呢?你现在说扎剌儿和乞颜都是蒙古人了,以前的时候忘了怎么欺负我们的了吗!我们的人被乞颜部当成下人、奴隶一样看待,你们何时也把扎剌儿人当成蒙古的一部分了?前年我们遭受黑灾的时候,我央求了半天都没一个人理我,现在你日格拉还有脸说我!”
日格拉闷声道:“前年我们收成不好,而且最后我们乞颜还是送给你们不少的牛羊了。”
布和哈哈大笑起来:“我见过卑鄙无耻的狼,却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的人!日格拉,你好好想一想,前年的时候我们是用什么去换了乞颜的牛羊,一个小女孩就换回一匹牛,你日格拉摸着自己的心,向着那长生天说,你是不是卑鄙无耻到极点了?”
日格拉默不作声,他旁边的一个胖胖的中年打圆场道:“诸位,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草原上的爷们嘛,一笑泯恩仇,现在应该齐心协力的时候。”
布和哼了一声道:“白音胖子,你比起日格拉更加的恶毒,这么多年来,你剥削了我们扎剌儿部多少的牛羊,你自己想一想!你就是这草原上面一条毒蛇,平常把蛇信藏在肚子里,可是一不注意就会被你咬一口!你没有资格说话!”
那胖子白音被气的脸通红,双眼冒火,也是不做声了,这时候一个人出言训斥道:“布和,你怎么像疯狗一般乱咬人呢?到底扎剌儿人受了多大的委屈让你如此的气愤!”
这个说话的是个扎着鬃毛辫子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布和冷声道:“乃仁台,你们布里亚特部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遭遇,自然不会知道我们扎剌儿部所忍受的痛苦,这些所谓的主人对我们扎剌儿部简直不当成是人来看!”
乃仁台是蒙古布里亚特部的大首领,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身手超绝,布里亚特部人少马稀,但是蒙古诸部都很重视与布里亚特部的关系,一大半也是为了拉拢这位草原上的英杰。
“够了!”坐在上面的屯必乃大声喝道:“布和,难道你连本汗也要骂一遍才心满意足吗?”
布和忙道:“布和不敢,大汗,布和只是认为,你不仅是乞颜部的大汗,也是我们蒙古五部共同的大汗,要考虑的也是所有蒙古人的利益,哪能把其它部落的东西拆走来补到乞颜部上面呢?请大汗多多思量啊!”
白音见到屯必乃出头了,又有底气了,现在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舍不得那些牛羊罢了,还在这里诉苦,若是真有那么多苦水,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