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禅房内,我躺在木床上,浑身抽搐,冷汗涔涔。
影竹用热水绞了帕子,敷在额头上,劝慰道,“药马上就好。”
双唇翕动,颤颤泣道,“我该如何谢你……”
青烟袅袅,罐中草药散发着奇异的暗香,影竹一边看着炉火,一边低低轻语,“只要您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是最好的感谢!”
艰难侧身,望着暖意融融的炉火,茫然一句,“你是何人?”
她温婉而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当我是您的小丫头影竹,好么!”她起身将罐里的草药滤进陶碗,双手恭敬地呈上,“这里的住持玄空法师是我的干爷爷,你尽管放心住下,有我陪着,您与孩子一定没事!”
“谢谢!”捧着药碗,泪如雨下,声音哽咽,“你待我太好,今生无以为报……”
她笑了,抬手为我抹去泪水,“您是有福之人,苦尽甘来,一切都会好的。”
休养了几日,身子渐渐恢复,可以缓缓下床走动,立在窗边,聆听暮鼓声声,轻轻抚着小腹,自语喃喃,“孩子,不知是幸福,还是苦命,你终究还是没有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