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站到甲板上朝唐芦儿欠身行了一礼,然后将挂在腰上的瓶子双手呈上道:“微姑娘,这是唐前辈身上的酒香胶,为了表诚意,在下先将此物送来。”
唐芦儿微抖着手接过那个瓶子,然后盯着那男子,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将我奶奶的手切了!”
“薇姑娘莫着急,唐前辈的手指,其实是前辈自己切下的。”那男子抬起脸,看着唐芦儿道,“我等遇上唐前辈时,正好前辈身上毒发,而且此次毒势来得凶猛,前辈只能将那些压制不住的毒逼到小指那,随后一刀将自己的手指切了下来。微姑娘若不信,可以向大长老求证,此毒出自白月城,大长老不会不清楚。毒发时若强压不住,就只能将身体一点一点的切除,否则毒攻入心脉,便会马上暴毙。”
那男子说完,就微侧过身,朝站在一旁的莫老欠身行了一礼。
莫老摸了摸自个的后脑勺,朝唐芦儿讪讪道了一句:“呵呵,经这一提醒,我才想起确实是这么回事。”
上官钰看着莫老,眼睛微眯了眯,唐芦儿只看了莫老一眼,就又看向那男子问道:“我奶奶现在如何了?”
“很是虚弱,所以请微姑娘这会随我过去吧,姑娘一上船,我等马上就将唐前辈送回来。”
“唐前辈还未回来,就让我将人送到你船上,阁下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天真了。”上官钰瞥了那男子一眼,然后就将目光转到对面那艘战舰上。只见那边的船头上也站在一个人,看身形好像是个女子,他看过去的同时,那女子回身打了个手势,不多时,就有两人抬着一张椅子从船舱内走出来,前面还一人领着一盏马灯走在前头。
“奶奶!”唐芦儿脸色一变,即便很远,视线模糊得只看到的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那确实是唐老太没错。
那男子适时开口道:“唐前辈此次毒发势猛,微姑娘还是尽快随我过去吧,唐前辈过来后,有大长老的金针术,即便没有解药,也还能将毒压制一段时间。”
上官钰开口道:“你让人将唐前辈放到小船上,如此你便可以将人带过去。”
那男子朝上官钰欠身道:“恐怕不能如王爷的意,北漠人的水性实在没有柳州这边的水兵好,更比不上王爷的私卫,为了以防万一,我等只能待微姑娘上船后才能将唐前辈送回来。”他说到这,就又朝唐芦儿道了一句,“薇姑娘,多拖一刻钟,对唐前辈的不利就多一刻钟。”
“我这就随你过去。”唐芦儿说着就往前踏一步,上官钰拉住她的手腕。唐芦儿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对上,唐芦儿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背拉到她腰带那轻轻擦了一下,然后就随那名男子下船去了。
“你早就知道那手指是我师叔自己切下来的,为何不说?”上官钰站在甲板上,神色冷漠地看着波涛暗涌的海面,目光紧紧追着那艘载着唐芦儿的小船。
“猛虎被关在圈里面养,最后只会变成猫。”莫老也看着前面,只是说出这句话时,他不由转头看了旁边这位年轻的王爷一眼,忽然间觉得,其实这一位才是真正的猛虎。
上官钰豁然回头,目光如刀,莫老立马讪讪一笑,忙开口道:“年轻人火气那么大做什么,尊老懂不懂!再说这事,我之前说不说,有什么差别,那丫头会答应不过去吗?”
“她若有事,谁也逃不了!”上官钰收回目光,冷冷道了一句。
唐芦儿上了福门战舰,还不及站稳,也不管附近站了多少人,就往唐老太那冲过去。
“奶奶……”她有些无措的看着那个坐在圈椅上,明显极度虚弱的老太太,瞬间泪眼模糊。
唐老太表情倒是很平静,只是朝她招了招手,让她靠近些。
唐芦儿跪下去,握住唐老太包着纱布的那只手,唐老太另一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才用两只老手包住那只年轻的小手,摇了摇头道:“笨丫头!”
谁都没发现,唐老太在包住唐芦儿的手时,即在她手心留了几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