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尧擢特意在客厅多待了会,想给田甜甜他们多一点点谈心的时间,在看完午夜新闻之后,他才慢悠悠的上楼去。
房间里已经没有谈话声了,隙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还没睡呢?”洛尧擢推门进去,见田甜甜还靠着床头坐着,有一丝诧异。
“嗯哼。”田甜甜是从鼻子里发出声响的,明显的不高兴。
洛尧擢将衣服脱下来挂起来,顺势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嘴嘟得可以挂猪肉了。”
“不开心,”田甜甜瞪了他一眼,“洛珀和田棣的事,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就这事啊,”洛尧擢过来上了床,伸手想要揽过她,被她一手拍开。
他悻悻然地收回手去,解释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呢。”
“胡说!田棣都说你已经知道三四个月了!”
洛尧擢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尴尬,哼哼,原来是出了小叛徒。
洛尧擢脑筋好使,很快又想好了另一番说词。
“这个嘛,你也知道,现在孩子都很金贵,养着养着都不成样子了,所以我一直崇尚得教导方式就是让孩子们自主自立,有些事,我也不好插手,包括这事吧,我答应了他们不会跟你说,我就得守信,给孩子们当一个榜样。那在这种情况下,你是让我跟你说呢,然后违背跟孩子们的约定,还是不跟你说呢,守信呢?”
洛尧擢直接将问题就甩回给了田甜甜。
果然,田甜甜开始纠结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诚实守信,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田甜甜无言了,一时半会竟找不出责备他的点了。
可是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怎么都不舒畅。
“好了,孩子们也跟你坦白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吧!时间也已经很晚了,睡吧。”洛尧擢理了理被子,挨着她躺下了。
田甜甜跟着无言躺下,有些闷闷不乐。
洛尧擢关了灯,被子底下的手开始不安份,在田甜甜的肌肤上游走。
田甜甜死命地拍开了她的手,冷声道:“时间已经很晚了,睡吧!”
洛尧擢有些郁闷,“这又怎么了?”
“反正我就是不舒服,不舒服!今晚上你别想碰我!”田甜甜气闷地说完,翻了个身,直接用背对着他了。
“好吧好吧,我不碰你。睡觉睡觉。”洛尧擢叹了口气,闭起眼,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亢奋。
田甜甜枕着自己的手臂,生着无处发泄的闷气,见洛尧擢也不来哄她了,气就更盛了。
她想起了洛珀,想起了洛珀的那些过往,仔细想着,归根结底,洛珀所受的那些罪罪魁祸首其实就是洛尧擢。
如果不是他的冷漠,不是他的不闻不问,何至于让洛珀被苏芷芯虐待了这么多年,何至于让洛珀得在外人身上寻求温暖。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田甜甜出了声,语气中有掩藏不住的伤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飘了过来,让洛尧擢直接愣了一下,他重复说了一遍:“我说了,真是那个原因……”
“我是问你为什么以前对洛珀不闻不问的,害他受了这么多的罪!”田甜甜声音尖锐了起来,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也要在下一秒呼之欲出。
洛尧擢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件事,对于过去让洛珀遭受了那么多的罪他也很自责。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低地。
“我也很抱歉。那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相处……我的童年里没有父亲,所以我不知道一个父亲的形象是怎么样的。我不想像我的父亲那样,我是说洛鹰川那样,严肃不近人情,可是我对着洛珀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又会变得跟他一样,这让我很痛苦……”
“所以,我只能逃避同他的相处。真的很抱歉,是我的自私,才让洛珀受了那么多的罪……”
他的诉说,还是让田甜甜很心疼的。
“我知道你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有过心理创伤……可这不是让你忽视洛珀的理由。”
“我承认,在那时,我并不爱他,因为他不是爱情的结晶。”洛尧擢实话实说,“他是苏芷芯用来胁迫我结婚的工具。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血脉。加上我上面所诉的原因,所以我才会对他忽视的很彻底。”
“一次可以原谅,两次呢?你就从来没有发现过他身上的伤痕?就算现在,他身上的伤痕都还没有褪干净!那么密密麻麻的,我看一次心痛一次,就恨自己一次,那么你呢,你有过自责吗?”
“公平点,甜甜。我说了,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生的……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自责没有难过?”
“我没有看到!”
“那你要我怎么办?跪在洛珀面前哭几声还是切腹自尽?”洛尧擢微微有些动怒,对于过去,他很抱歉,他现在跟孩子们也已经将关系修复得很好。在他看来,自责并不是痛哭几场流几滴泪就可以了,而是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尽可能的对洛珀好,给予他所想要的一切!
“不可原谅!”田甜甜哽咽着说了一句,然后背着他不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