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山峦翠绿中间怀抱着一湖春水,一弯新月挂在璀璨的星空,微风拂面,水波粼粼,倒是别有一番神仙意境。
苏赋把车停在湖边,自己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看着眼前的峰峦叠嶂,碧波荡漾,心也沉静下来,不知不觉中催生无限遐想。
苏赋身上的五角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一跃挂在半空,周身焕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调皮的在他的身前身后炫舞了一番,然后缓缓的向湖心飘了过去。苏赋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中也起身循着它的轨迹向湖中走去。湖水堪堪没过脚踝,湖中忽然一束柔美的淡黄色光芒从水下缓缓升起,和天上皎洁的月色十分和谐的融合在一起。苏赋的脚下凭空荡起层层涟漪。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要把他整个人托举起来。
苏赋猛然一惊,心神一阵恍惚,急忙向后连退两步。虽然眼前的景物美轮美奂,令人神往。可是,嘿嘿,总不能为了欣赏这样的绮丽美景而主动投河自尽吧。耳边隐约有一阵琴声随着微风悠然而至,时而如高山巍峨,时而如悬瀑奔流,千回百转之间竟然有万马奔腾的雄浑气势。
远处的青杉掩映之间,缓缓走出一人。手提一盏昏黄的纸灯,纸灯周围彩萤环绕,美不胜收。一眼看过去,衣如墨,发如雪,器宇轩昂,一身傲骨,惊为天人。
“您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老人在灯光中淡淡一笑,“怠慢了这里的主人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齐伯,您言重了。”苏赋赶紧摆了摆手,对这位守山护林的齐伯,他一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切感。虽然两人只在紫霞的引荐之下匆匆见过一面,但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尤为强烈。
“这么晚了,您还没睡?”苏赋看着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上必然写满了故事。
“哎,人老了,有的时候连睡觉都成了一种奢望……”老人爽朗一笑,“看见这里有些光亮,就来看一看,没想到是您回来了。”
“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所以莫名其妙的想回来看看……”苏赋在老人的面前倒是毫无保留的实话实说。
“这也难怪……”老人的眼神一亮,想要说什么,可是稍稍顿了一下,却又欲言又止。
湖面上的那颗五角星依然蹦蹦跳跳的在夜空中幻化出炫目的轨迹。
“您想起了什么?”老人望着那颗五角星若有所思。
“我也不太清楚,可是有一些记忆的片段越来越清晰了,我只是不知道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苏赋望着远处的山峦沉吟着。
“您既然已经和这个信物心息相通,想来打开心结之日必已不远。”老人忽然来了兴致,拉起苏赋直奔湖边的一条小船。
“主公请上船!”老人提灯前引,立在船舷。
“齐伯说笑了吧,”苏赋微微一愣,“这又不是唱戏,那里来的主公?”
“哈哈,既然主公已经大梦初醒,再有老奴在旁指引,想来重掌天机,主神归位即在眼前。”老人脸色微红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你有办法能让我完全恢复记忆?”苏赋只觉得浑身一震,也分不清是惊是喜。
“就算试试又有何妨?”老人朗声一笑,衣袖一摆,小船无须楫桨已自悠然向湖中追逐那颗五角星去了。
不多时,船至湖心。老人抬手轻轻招呼一声,那颗调皮的小星星老老实实的落在他伸出的手掌之中。
“这里夜寒,我还是给主公烫一壶酒吧。”老人手里星光一闪,苏赋的身前赫然出现一方长桌,杯盏齐备,酒香习习。
齐伯取过泥壶,在一方小火炉上一边温着酒,一边和着远处的琴音哼唱着什么,只听得苏赋心驰神往,飘飘欲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苏赋伫立船头,望尽苍穹美景,不觉轻声吟道。
老人眼睛一亮,抚掌一笑。
“主公当日起兵之时,天降瑞雪。主公命军中煮酒畅饮,吟诵的就是这一首……”
“哦?”苏赋不觉一愣,一头雾水,“什么起兵?不是说我是什么汤神吗?这咋又回三国了腻?”他望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这位老伯不是老糊涂了,就是乱穿的小说看多了,这样丰富的想象力实在是让他汗颜无语。
“可惜,大夏天的没有雪,倒少了几分意境……”苏赋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再让他老人家整出来一个桃园结义啥滴。
“这有何难?”老人展臂一挥,掐指成诀,两道银光冲天而起。不多时,小船周围几十步内雪花飞舞,落英缤纷,其情其景,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