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御月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嗓调有着纵容:“顽皮。”
蓦然,他眼角的目光不经意地看见一道倩影在衙门的屋顶上鬼鬼祟祟地飞跃着,时而跃前几下,时而停顿避开屋檐下面刚好经过的巡夜官官差。
舞媚那个狼女,他真把她给忘在监牢的角落里了。
黑眸微眯,俊脸隐隐掠过一丝不耐烦。
聒噪的女人,麻烦。
弄雪留意到他突然的沉默,觉得怪异地开口问道:“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没事。”宫御月淡淡地道。
紧接着,他突然趋前将她揽抱起来,足尖轻点,他们顷刻间飞跃上了屋檐。
一连窜的动作,极快,一气呵成,让弄雪连反应都来不及,便看到他们早已经在高高的屋顶上飞翔。
那高度,那速度,让她惊得一阵气喘。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啊?快放下我下来啦!” 深呼吸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将那股子受惊平息下来,没好气地拔声对他怒吼。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总是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就为所欲为,她总有一天会被他吓死!
对于她的怒吼,宫御月却只淡定地回应道:“你不是让我安全地送你回去吗?在我的怀抱里,最安全。”
“我呸!”弄雪毫不客气地唾弃他的说法。
在他怀抱里,她最危险吧!
不用看也知道她会想到哪里去,想她所想,宫御月不觉发出暧昧的轻笑:“呵呵呵……”
随着他的笑声,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地震鼓着,差点将被抱在他怀中的弄雪给震得仿佛要掉下去。
“啊!我要掉下去了,你抱紧一点!”她惊慌失措地赶紧用双手紧紧攀住他的颈项,恐高地再也顾不得其他。
闻言,宫御月黑眸灼热顿起,暧昧地凑近她耳边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抱紧一点也无妨。”
话毕,他环住她软腰的健臂当真收紧,而且紧得……几乎是让她整个人都跟他紧紧相贴。
可恶,这臭男人一定要故意弄得这么暧昧吗?
弄雪正想脾气发作,却忽然隐隐听到黑夜中传来呼唤的声音——
“弄雪……”
她立即竖起耳朵,感到奇怪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
“没有。”
“可是我真的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啊,奇怪……”弄雪自言自语地喃喃,不死心地侧耳倾听看看能不能再听到。
见她认真,宫御月眼角转过一丝邪恶:“鬼吗?”
“啊!你别瞎说!”弄雪吓得再也不想听地捂住耳朵。
见她捂耳不再尝试倾听,宫御月唇角勾起狡猾的弧度。
然后在弄雪没有发现的时候,他悄然回头看了看后面。
那个狼女的身影不折不挠地正在朝他们追上来……
嗤!凭她那点修为想追上他的脚步,那他神月君的名号岂不是白叫了。
眸光掠过一抹嘲弄的冷光,他回过头来,暗凝真气,淡淡的银光瞬间将他们二人笼罩住,一瞬间,飞跃的速度倍增。
“哇啊啊啊!不要那么快,慢点慢点,哇……”弄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速度突然快得让她难以承受,吓得她惊叫连连。
夜空之下,她的惊叫很快被吞噬,只留下淡淡的余音在黑夜里慢慢消散。
身后,远处的屋顶上。
舞媚气喘吁吁地在一家屋顶上暂时停下来休息,瞧她喘气如牛,可见她一路上是多么费力地想要追上前面的人。
她怒瞪着前方遥远的夜空下渐渐模糊的身影,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追不上他们了。
“可恶,他一定是故意撇下我!”
舞媚忿忿地握拳捶了一下,却不想捶的是硬邦邦瓦砖。
“哎哟!”她痛得立即缩手,赶紧放到嘴边呵着气以缓解手背上的疼痛。
疼痛过后,她再抬头,前方的黑夜下空荡荡的,连个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她苦闷地喃喃:“看来今晚是见不到弄雪了,还是明天再想办法找她吧。”
随之,她一个利落地弹起,缓缓落向地面,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黑夜,又恢复了它的静谧。
只除了遥远的夜空之下偶尔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宫御月,我们明天去舞媚胭脂行找她吧,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平安出狱呢,我得去告诉她,免得她再担心。”
“没必要,她不会担心。”因为那狼女早已经知道她平安无事了。
“什么不会担心,你都没看到她白天在衙门里的时候可担心了……啊呀!你干嘛又加快速度,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我可不能才出狱就吓死,明天还得去找舞媚……”
“闭嘴,什么事明天再说,否则我把你丢下去。”男人不耐烦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恐吓。
“……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