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震四野的龙鸣之声,响彻天地,就在梅清转身离去之后,帝陵上空,忽然万道金芒破空而起。()一条身披金色鳞甲,头角狰狞的五爪金龙从落日云端,夹带着刺天金芒,探云而出,咆哮几声之后,又是一个盘旋而起,飞上无上云端高空,再不见踪迹。
帝陵所处的悟彻山,这时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原本彼此相连的耸立山峰,竟然纷纷石雨落下,坍塌不止。而京城所在,也连带着,起了不大不小的地震,百姓高官,无不惊恐着纷纷奔离家门,京城这一下子照比往昔更加“热闹”了。
“废物!”这一声的骂音,却是盖过了外面不绝于耳的哭闹以及地震的声音。霍启明倒背双手,满脸怒容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身破烂衣裳,狼狈不堪的霍震,其身后更有两个金丹修为的修士,也是一样耸拉着脑袋的跪在地上。
“父亲,勿要动气,这事情的发生,实在是有些始料未及,也不全是大哥的过错,何况大哥也是尽力了。”身处一旁的霍思雨,这时候眸子一转,如是说道。
重重一声冷哼的霍启明,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几人,转过头来,望向窗外,还有一丝淡淡金光的阴暗天空,良久不语。
霍思雨看了看地上一脸颓丧的霍震,眼睛里不经意间有了一丝的笑意,却是一闪即逝,转身对这霍启明一礼道:“父亲,就是那件东西没得到,大哥所为也不尽然全是无功而为。”
“哦?”霍启明眉头一挑,转脸看着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儿子,随即淡淡道:“你说来听听!”
“是!”抬起头来的霍思雨微微一笑道:“父亲,你看这龙气已动,飞于九天之上,原本庇护皇朝的龙神也不在了,你说这龙椅上的人还能坐多久?何况还是个酒色皇帝?”
看着霍启明沉吟不语,霍思雨又是道:“龙飞九天,蓄积已久的龙气必然散尽天下,而藏于山川河流里的潜龙之势,必然要再次成型,到时必是天下大乱,群雄而起之际。”
窗外的喊叫已然时有传来,地震的震动还是持续不断的将这建筑晃动摇曳。霍启明再看窗外之时,层层阴云已然密布,刚才散布在空中的淡淡金光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阴沉沉的乌云笼罩天空,而霍启明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微眯的眼眸中透露出两点精光直闪。
“龙飞升天,还天下原有气运,又是一个循环呀!”
与此同时,一个花坛景簇的花园中,李宇然一身青色绸袍,静静而立,对于周围正微微颤抖的大地,丝毫不以为意。眉头紧皱的看向悟彻山的方向,直到空中只剩下yin云密布的时候,又是站立了一会,随即李宇然面无表情的轻声道:“来呀,更衣,上朝。”
“是!”一个老家人打扮的花甲老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李宇然的身后,其手上正拿着朝堂官服。
自悟彻山传来一地震的余波开始,本是醉卧于龙榻上正颠龙倒凤的景历皇帝,再无心思,而且其内心不知道为何,竟然忽然心烦意乱起来。虽然地震一波一波传来,但是景历丝毫不担心,唯一奇怪的就是,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缺少了什么,好像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但是伸手伸脚,甚至让内侍将镜子拿出来,全身照过,除了脸色苍白外,似乎也没缺什么,但为什么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缺少了什么呢?
这时候,一条白如粉玉的胳膊忽然勾在了景历裸露在外的肩旁,随后一个脸上挂着一丝红晕的宫装妇人,却是从其身旁坐了起来,轻轻的依偎在景历身旁之际,娇声道:“陛下,是这地震的原因么?怎么忽然没了兴致?”
有些心烦意乱的景历,皱了皱眉头,将那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甩在一旁,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而这时,忽然一个内侍竟然没有通报,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进来,一脸紧张恐惧的摸样,这更引起了景历的不快,正待要发怒之际,却看清了来人摸样,强自压上心头无名之火,冷声道:“古平何事如此惊慌?连朕的寝宫也敢闯了吗?”
来人正是一直颇受景历重视的内侍古平,只见其一脸慌张,在听了景历的冷声质问之后,这才知道自己失了礼数,随即连连叩头骂自己该死,在景历不耐烦的招了招手之后,却是连忙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帝陵所在的悟彻山,塌了!”
“啊?”一声惊呼的景历,却是一屁股又坐到了卧榻之上,一脸呆滞,竟然回不过神来。
一个淡淡的身影,在一阵恍惚之后,却是又回到了皇帝赐予的国师仙居之所。一切一如离开之前,一处处禁法没有丝毫被触碰的痕迹。梅清满意的坐了下来,不过心思里却是满满的,有些心烦意乱。此次出行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又可以说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