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说完,即向山下飘然而去。且一边下山,一边吟诵:
“丝竹纵无当空舞,
但为泽天地。
千红未待争妍时,
以自早乘天羽入瑶池。
春到夏时芳无迹,
哪堪袭秋雨。
云播琼玉风播银,
且让银花满树玉满枝。
……”
那人望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的吟诵,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赵阳的背影、吟诵渐远渐杳,那人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月儿,出来吧。”
那位戴一顶范阳笠,珠纱敷面,刚才在山下落泪的姑娘。她现在早已悄悄的立在了他的身后,轻轻的问道: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哥哥,遗诏在哪里?”
“我说过,此事关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据我所知,在京城,很少有与我们一条心的人,你差谁去办……”
“和我们一条心的人,不是很少,而是除了你和我,在京城,根本就没有。”
“哦,刚才你是在骗哥哥……”
“情不得已,我不骗他,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月儿,刚才山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教我怎么放心让太子去取遗诏?”
“哥哥这是不是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倒也未必。只是这世事险恶,他自己心中无刀,怎敌他人之刀,而且是必置他于死地的刀……”
“难道这先皇遗诏就不去取了?”
“这正是我最伤脑筋的事。我现在无法离京,又没有人去……”
“我去!”
“什么?你去取遗诏?”
“对。你告诉我遗诏在哪儿,我去取……”
“你?一个女孩儿。此行无异于刀山火海,就算拿到遗诏,也是九死一生……”
“我不管,只要能保住哥哥性命,我就算死一万次,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