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绝对错不了,你可以不用看了,嗯,这样也好,以后别人再也不会分不清到底你们两个,哪一个是哥哥,哪一个又是弟弟了。”
两个人四只眼,全都露出愤怒、仇恨的目光看着儒衫人。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绝不是开玩笑,虽然他说话的语气仍然有着开玩笑的味道。
打或逃?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
儒衫人这时却又说话:“不要心存侥幸,无论你们想干什么,我保证你们在还没做之前一定快不过我,现在,继续我们的话题,来,你是哥哥吧!你来回答,记着这只耳朵,我不希望再看到另外一只,嗯,理由?”
“锯齿”老大惊恐的退后二步,他相极了。
其声如哭般的道:“我……我……你……他……他们……”却什么也说不出。
儒衫人明白了,只得转头又对着“锯齿”老二说:“还是你说吧!不过后果你可是要负责。”后来的“你”字却是对着老大说。
那老大不由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阿……阿弟,你……你可要说实话哟。”
“奉谁的命?”
“我们头头的命……”
“他是谁?”
“我们也……也不知道。”
儒衫人双目一瞪。
“锯齿”老大已捂双耳退后好几步。
“真……真的,我们受了他药物的控制,不得不听他的话,他每次和我们碰面时都是蒙着面的。”
“那么你们又怎么知道是他?”
“他有一种菊花形状的飞镖,只要他一亮出来,我们就知道是他了。”
“菊花镖?”
“是的,像菊花一样的镖。”
儒衫人望着晨光的天边苦思,他实在没听过有谁的镖是菊花型的,而这个蒙面人也真是太神秘了些。
机会是稍纵即逝。
能不能判断机会又是一回事。
在生死关头上,如果不判断那到底是不是个机会,所造成的后果也就往往想象不到。
一下子二十几支“丧门钉”像倾巢的蜜蜂全叮向儒衫人,紧接着一只“骷髅棒”从侧面袭击而来,而对面的“狼牙棒”也搂头盖脸的抢下。
就在儒衫人似乎有些想的人神,“锯齿兄弟”趁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色,不分先后的攻击就开始了。
在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攻敌不意的好机会。
事实上这也是一个好机会,然而他们却错估了对方。
于是,开始的也快,结束的也快。
而这开始的结果,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却是自己的生命。
“我说过要你们不要玩花样,怎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呢?以你们的所为本来就是死有余辜,然而我却一直在为你们找活下去的理由,你们自己却放弃了,这又怨得了谁?”儒衫人望着地上的“锯齿兄弟”语音冷漠的说。
地上,“锯齿”老大已断了气,双睛暴突,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喉头怎么一下子就接不上了气。
而“锯齿”老二闪躲了一下,虽然喉咙未完全断,可是也恐怕活不长了。
只见他现在顾不得耳朵处,双手紧握住自己的颈子,横卧在地,声音就像漏了气的风箱般道:“我……我知道……你是谁了……怎么会是……会是你呢?……”
牵动了一下嘴角,儒衫人道:“是吗?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才对.当我第二次出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了才对,可惜你竟没想到,否则你应该不敢冒险的。”
“锯齿”老二真的见到了“鬼”,他生涩惨然的又遭:“你的剑……真……的好快……能再让……让我……看……看一次吗……”
儒衫人看着这垂死的江湖恶人,心中突觉不忍,当然他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现在的痛苦是多余的。
于是——
又是白光一闪即敛。
“锯齿”老二这次看清楚了,却也永远无法再看到了,因为他的胸口正泪泪流出血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儒衫人这次没有立刻收剑到衣内。
他当然是要让“锯齿”老二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一柄极为窄的剑,竟只一指,长约二尺半。
用这么短又这么窄的剑,他的剑术一定非常惊人,不只惊人,恐怕已经到了剑术中最高的境界了。
无可否认的,儒衫人的剑术就有这种功力。
奇怪的是当他拉开外衣时,竟然看不到剑鞘在里面。
没有剑鞘的剑不是出剑更快?
那是一定的。
出剑快的人在与敌人搏斗时当然也容易抢了先机。
挂好了剑在衣内,儒衫人走了,迎着朝阳。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吃人”的人了。
可是他知道却有许多人比“人吃人”更为可怕。
因为他们却是把人吃得连一根头发也不会留下。
早起的鸟有虫吃。
儒衫人一夜没睡,就不知他找到了什么?
早起的虫被鸟吃。
“锯齿”兄弟,一夜没睡,以为自己是早起的鸟,谁又知道却变成了早起的虫。
这世间的事,又有哪一桩是可预料的呢?
“展抱山庄”展龙的客房里。
“鬼捕”的气色已好了许多,他这条命总算捡了回来,当然他明白是谁救了自己。
展龙的武功没有他的医术好,因为他觉得救人要比杀人来得好。
所以他从小就钻研医学,对学武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他的父亲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武匠”展天虹。
武林中人可能不认识展龙,可是绝对不会没听过展天虹。
因为“神医武区”展天虹在四十年前就已领袖群伦,为各门各派尊崇为武林盟主。
然而天妒英才,他才刚刚生下展氏兄妹就撒手人环,可怜“神医”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
“今天觉得怎么样?药服了没有?”展龙憨厚的笑问着“鬼捕”铁成功道。
“谢谢你啦,展少侠,除了伤口还有些疼痛外,其他的倒还好,药我当然要按时服用,我还没活够呢。”“鬼捕”语声略嫌中气不足的道。
“嗯,我看再十天你这‘鬼捕’就又可去办案拿人了哩!”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这回春妙手,活神仙吗?”“鬼捕”笑道。
“哪儿话,你太客气啦!”展尤俊脸上竟有一丝缅腆地道。
“老弟,那位去了哪?怎么一整天没有见着?”“鬼捕”坐起了身,靠在床柱旁问。
“还不是又出去找李员外了,他也真是的,你就不知道他有多焦急。”
“哎,只恨我忙没帮上,反而拖累了他。”“鬼捕”叹了口气接着道。
“这是什么话?!你要这么说,那我不更无地自容了吗?我也是他的朋友,只要有心就成啦.何况大老远的你能赶来,光这份热诚,。已够人感动的了。”
“这李员外该不会遭到什么不测吧?也怪让我揪心的,你说为什么‘快手小果’会突然发神经的下战书到丐帮约斗他呢?”“鬼捕”忧戚的道。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说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吗?怎么居然会弄出这种局面来?真是让人猜不透个中原委。”展龙回道。
“我对他们的认识也有限,虽然共处了几天我只能感觉到他们似乎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那种……那……呃,隔阂。”“鬼捕”想了一想道。
“真没想到二少的事情还没了,现在又会出了这种事情,现在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七月初七的望江楼之会,这还真是让人伤脑筋的一件事,偏偏两个当事人竟连一个也找不到,到底为了什么?外人可是猜都无从猜起。”展龙回道。
“但愿他能快点找到他们两个,事情说不定还能有个转机,要不然在外人看来是一场热闹,在我们了解的人来说却无异是一场悲剧了,哎,这两个人……”“鬼捕”想到这两个曾经情渝手足的人就不禁叹气。
“问题是就算他能找到他们两人,又怎能明说?既不能明说又怎能化解这一场约斗,你也知道的,他现在不只是不便,而是不能露面。”展龙也无奈的说道。
“鬼捕”默然了。
展龙也默然了。
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展龙和“鬼捕”铁成功好像知道许多事情。
“他”是谁?为什么不能露面?
难道儒衫人是燕二少?不会吧?二少已死了。
但是——
只有被人认为死了的人,才是不能露面的。
{六}{九}{中}{文}{地}{址}:{www}.69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