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冥真正掬水替她洗脸,温软的手指滑过她的眉梢,又扫过她的双颊,最后停在她的下颚处反复摩挲。
程汐看着距离她的脸不足五公分的脸,心跳猛一停滞,然后却发了疯似的剧烈跳动起来。
天呐!这个天杀的臭小子,他怎么可以把他这么完美、这么俊俏的脸贴得这么近?
“啊!你洗完了吗?让我自己来好了,我很快的!”程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急急扑打着翅膀逃出猎人的桎梏。
她深吸了一口气,钻进水里,胳膊颤抖着微微抽搐,双手粗鲁而又匆忙地摸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冥真的手在水面上停了须臾,邪邪钩唇一笑,视线十分随意地扫过已空无一物的眼前,扭身朝岸边游去。
直到憋得肺要炸了,程汐才探出水面,一面张开五指抹去脸上的水,一面艰难而用力地猛吸气,往岸上一看,冥真已经在穿衣服了。他背对着她,散着头发缓缓套上那身纯黑的衣服,阳光打在他泛着水渍的头发上,蒙上一层炫目的金光,水珠子顺着发梢滴落,闪出晶莹的亮光。
那身乌黑远看着毫无特色的衣服,随着他缓慢而优雅的穿着姿势,被他慢慢穿好,略一拉衣摆,轻轻一拂身后的湿发,再抽紧腰际的黑皮带,那身黑衣逐渐完美地贴合起他的身子来。他缓缓转过身来,身上的黑,面上的雪白,左眼的幽蓝深邃,唇瓣的淡紫色,四样感观冰冷的东西奇妙地组合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谐调,好像……好像他一贯就该是这副模样,全身隐隐爆射出一种阴暗的森然感,冷漠而又魅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