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学究天人。如此军制,远超历朝开国太祖,制约军士的规章,更是抛开了文官掌权的弊端。让人佩服。”
沈烜看李信青穿着官服,手臂上绑了块红布,有些不伦不类:“你这是?”
李信青躬身一礼:“回明王话,今日,城南集市一群哄抬米价的无良奸商,压榨平民。我自觉穿着满清官服不妥,便在手臂绑上红布,以示我乃大明之臣。”
沈烜点点头:“有心了。官服的事情,先等等。很快就会换装。”
“我乃明王之臣,不换也无妨。”
李信青腰背挺直,一脸自豪,随即又道。
“下官前来,是为粮铺查封后,将想发国难财的奸商,捉回衙门问罪时,其中有两家老板说自己已谴媒婆入明王府相亲,另一户则言是沈府血亲。为此特来请听明王谕。”
沈烜讪然一笑:“今日,确有媒婆来府,不过一猾之辈,无需理会。”
李信青点点头:“下官定要将此事查清,莫让天下人笑话明王殿下。”
沈烜淡然:“你看着办。”
“明王,那自称你族人的沈姓……?”李信青又问。
“他说是就是?再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烜说道。
李信青有些吃不准这句话的意思:“明王,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青以为,若是亲族者,可适时免罚。”
李信青摸不准沈烜的脾气,却知道他的手段。怕对方真的是明王亲族,这样一说总不会错。
“我知道那人是谁。别说早已出了五服,平时没有来往的外人。就算是宗亲,明知是我起兵,不说帮我,还借机生事大发其财。这样的人不认也罢。”
沈烜声音不大,谁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意思,秉公执法。
李信青知道这事已经定性,深深一礼:“臣,明白。”
退下走开。
一番战前动员。
加上之前所讲的待遇抚恤,让大明武装部队,一百多支小队成员斗志昂扬。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恨不得立马就上阵杀敌。
不过晚上即将上阵,也都纷纷告假回家。
无家可归的降兵,单身汉或者不愿回去的。一些去沈府,将缴获遗留下的兵器盔甲全部搬过来。
另外一部分负责做饭。还有一些则是跟着在沈烜身后。
接下来。
沈烜视察了士兵们的住所。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溧水本地人,夜晚都各自回家。
住在校场兵营的,也就二三百人。
沈烜认为,既然当兵了,就必须住军营。哪怕营房旁边就是自己的家。
这样才能更快,更具有机动性。
看了一眼走在一旁的郭元魁:“老郭,等下你带人去将校场周围的房屋都买下,然后找匠人,将其实扩大到够二千人居住操练。”
郭元魁疑惑的看了沈烜一眼:“大少爷,不是我推脱,你也知沈管家比我在行。”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找我,沈三干什么吃的。而且不喊殿下,心里还是有抵触。
沈烜停住脚步:“你是自持身份,还是觉得要高人一等?”
“不敢!”
郭元魁嘴上说不敢,可语气神态,一副我就是的样子。
“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军中的一个列兵。你可以沉默,孤傲。但是必须记住,服从我所讲的每一句话。听懂了没有?”
郭元魁向来自视甚高,当初沈烜他爹沈文都对自己礼遇有加,没曾想来到沈府后,先是被冷落,现在又被如此说话。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他承认,眼前的少年手腕能力都很厉害,但是自己也不差。况且有些经验要比之丰富得多。
沈烜看着对方:“你如果想走,现在就可以。但要留下,就必须服从命令。”
“大少爷,当年我可是救过你父亲一命。”郭元魁摊牌。
沈烜冷笑一声:“若非如此,这几年你出去收账,贪墨银子的事情,够你死一百次了。以为随意糊弄一番,我就不知道?”
郭元魁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早被沈烜调查的一清二楚,暗暗心惊。
不过他原本是绿营把总,因为上官刁难。一刀劈了对方,就亡命天涯。
这份桀骜不驯的性格,始终没改。
“既然这样,想必少爷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我爹说过你身手好,作战勇猛。我猜你是在军中犯了事,从而逃出来的罢了。”
“你!”郭元魁似乎被激怒了。
还没有所动作,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一左一右顶在他脑门上:“敢动一下,就轰碎你的脑袋。”
而周围一群人,也蜂拥而上一副要将郭元魁生撕活剥的模样。
郭元魁万万没想到,跟在沈烜身边的人如此厉害。
而且这群降兵似乎很忠心。
“袁朗,伍六一把枪收了。你们也散开。”
听到主子的话,俩人这才收了枪。
一群人虽然跟着散开,但眼神凶狠的看着郭元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