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不让自己通过,那就只能是硬闯了!”这就是此时洪承畴心中的想法,他相信数百艘船只总有那么一大半能闯过去。
洪承畴的想法固然很美好,但现实却教育了他水战和陆战的区别,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前方的一艘悬挂着黑底白虎旗的战船突然发出了几声怒吼。
随着十多道火光闪过,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不远处一艘正想偷偷从一旁划过的铁齿舰就连中了七八颗铁丸,碗口大的铁丸带着巨大的动念击中了只有不到一百吨的铁齿舰,纷飞的木屑在江面上四处飞溅,这艘不大的小船上顿时多了几个脸盆大的洞口,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艘铁齿舰就打着漩涡沉到了江底,只留下了十多名在江面上挣扎的水手。
看着江面上不断挣扎哀嚎的水手,从未经历过此种战阵的曹化淳几乎吓得时魂飞魄散,两条腿不住的打着哆嗦,脸上白得几乎要透明,一股带着sāo味的液体从他的脚跟处流了出来。
又惊又怒的甘千总则是对周围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听着,不许妄动,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妄动,违令者斩!”
安抚住惊慌不已的手下后,甘千总面sè凄苦的对洪承畴道:“洪大人,适才的情形您也瞧见了,水战不同于陆战,在水上交战全凭船只的大小,火炮的多寡以及战术的运用来决定胜负。并非说单凭船只的多寡来就能与人一战的,虽然咱们有数百只船,但几乎全都是毫无战力的民船,对方若真要灭了咱们只怕用不了半天的功夫咱们就得交代在这里。
末将也知道您心忧皇上的安危,但咱们若真的要逃走的话就凭咱们这些民船那是跑不过他们的,最终也只能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甘千总一边说着,洪承畴却只是木然不语,他面sè凄苦的看着江面上露出了黑洞洞炮口的战船,悠然长叹道:“难道真的是天要灭我大明不成!”
就在洪承畴被莫辉死死的堵在江面上的时候,庞刚也正在青州周王府召开动员大会,到了如今庞刚手底下的班底可不像从前那般只是小猫小狗两三只了,拥有二十万大军的他已经称得上兵强马壮。因此慕名来投的人自然也不会少,虽然明朝的正统名号依然深入人心,但近些年来大明的局势依然是江河rì下,但凡有点远见的文人志士自然看得出来,如今的大明已然是时rì无多了,若想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平安,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找到一根最粗的大腿然后紧紧的抱住。
许多对未来很是彷徨的读书人自然将目光投到了如今在大明境内势力最大的庞刚头上,现在的庞刚和已经暮气沉沉的大明相比较,就如同初生的太阳般前途无量,只要脑瓜子没有坏掉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这些rì子,前往青州投靠大周的人是络绎不绝”某人也正式告别了前两年yù求人做官而不得的窘境。
庞刚自立为王后,并没有将趁机将原来的府邸扩大,只是在门口换了个牌匾而已,因此开会的地方依旧设立在原来的签押房内。此刻,在不足一百平米的签押房里,坐满了密密麻麻的近五十号人。在座的人里头,有最早跟随庞刚的李源、李贤父子、大壮、王志、宾士乾、齐武明、以及后来投靠庞刚的华严、林峰、闻人君、李仙风,还有后来投入庞刚麾下的文武官员等等,此刻他们都坐在了这间不大的签押房里,死死的盯着庞刚,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坐在首位的庞刚看了看下首黑压压的人群,满意的笑笑,开口说道:“诸位,今儿本王召集诸位前来议事,议的到底是什么事想必大伙心里都有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