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声带着猛烈的气浪向四周喷发,炮弹在一门虎蹲炮旁边爆炸了,里面装着的六斤六两的黑色火药猛然间轰然爆炸,狂暴的能量裹挟着被震破的铁片向四周飞溅,周围的十多名炮手被弹片射中后,鲜血从犹如漏水的皮袋中喷了出来,炮手们惨叫着打着转倒在了地上。
当猛烈的爆炸伴随着黑色火药特有的白色烟雾升腾起来后,城墙上弥漫着一团团呛人的白雾,从远处看过去,此时的南昌城的城墙几乎都笼罩在白雾当中,若是没有四处响起的爆炸声破坏了景致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不知情的人误认为是一处难得的迷人景致。
只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笼罩在片白雾当中是多么的恐怖,纷飞的弹片,爆炸的气流对城墙上的士卒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若说刚才的实心弹对城墙和守军所造成的伤害只是一个点,这种会爆炸的弹丸所造成的伤害却是以面来算的,爆炸不仅对士卒们造成了重大的杀伤,而且对摆在城墙上的火炮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一些虎蹲炮就是硬生生的被爆炸的气浪给掀翻了个跟头,有的连炮管都被砸弯了了。
“所有炮位赶紧修正目标。”
“目标修正完毕!”
“放!”
“轰轰轰”
在城池外的炮手们可没有时间理会城墙上的守军此刻的感受,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把自己身后的弹丸射在前面的城墙上,观测手们依然在及精会神的观测着己方弹丸的落点,然后才告诉后面的瞄准手修正目标。
就这样,炮营的一百二十多门火炮一共发射了一千枚六百多枚开花弹后,这才不得不暂停了下来,因为此时的火炮炮口都已经被打红了。
当谭大彤慢慢的睁开眼睛爬起来后,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依旧在嗡嗡作响,胸口也传来了一阵酸痛,揉了揉发痛的胸口,死劲吐了口发酸的唾沫后他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都被适才那枚炮弹爆炸时发出的气浪给震倒了。
谭大彤将还伏在地上的几名家丁使劲摇醒,穿着气道:“好了,都给老子起来,别他娘的像个娘们般躺在地上,赶紧去周围看看,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若是老子估计得不错,他们就要进攻了”
“是,大人!”
剩余的几名家丁努力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周围跑去,开始不同的叫唤着士卒们赶紧起来准备御敌。
“快起来,都起来,别他娘的挺尸了,大周军就要攻城了,兄弟们快起来啊,抓起你们的兵器,都到城垛后头去!”
一句句喝骂和不时传来的“啪啪”声在城墙上响起,那是家丁们用皮鞭抽打那些不肯起来的乡勇和守城士卒,适才的炮击将守军们给吓坏了,几乎所有人都从未经历过这么恐怖的炮击,这种轰炸简直就是是老天爷发怒时的声音一模一样,许多人就是被这种剧烈的爆炸声给吓得失魂落魄不知所终。
在众家丁的连踢带打外加喝骂下,被炸得失魂落魄的军士和乡勇们渐渐的打起了精神来到了垛口后,一些人捡起了刚才丢失在地上的弓箭,另一些人则收拢散落在一旁的礌石滚木,更多的是则是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长矛长枪等兵器,准备抵御即将到来的第一轮攻击。
谭大彤也来到了垛口后,凝视着前方排列得整整齐齐纹丝不动的阵势,炮声停止后,天地间仿佛又开始寂静下来,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那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间,前方的阵势动了,伴随着一阵激昂的鼓声,一直站在火炮后面纹丝不动的黑盔黑甲的军士们动了,在鼓声的伴奏下,他们齐齐的发出了一声大喝。
“护!”
早就站在队伍前面的程凯手中拿着一个铁皮喇叭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喝道:“第三军团前进!”
听到了程凯的命令后,军士又是大喝一声:“护喝!”
“哗啦哗啦!”
上万名军士齐齐的踏出了脚步后用力跺在地上,那用力的一脚连坚实的大地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颤抖。
慢慢的,上万名将士们齐齐踏着坚实的脚步慢慢的逼近了城墙,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城墙上的守军们看着前面一名名黑盔黑甲的军士犹如地狱中涌出来恶魔慢慢逼近,心中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守军们的情况都看在谭大彤的眼里,“不行,在这么下去士卒们就要崩溃了!”
谭大彤虽然只是个大老粗,但既然当了二十多年的行伍,这点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他知道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他招来了一名家丁,低声命令道:“你赶紧过去,命令那些虎蹲炮立刻开炮,不敢能不能打中他们都要立即开炮,马上将敌军的士气给打下去,否则咱们就危险了。”
家丁听后为难的向周围望去,低声道:“大人,咱们的火炮都都被炸毁了呀。”
“什么?咱们的火炮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