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回头望去,瞬间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住了。她的眼睛一定是花了吧?那位款款而来的夫人!那位脸上又是笑又是泪的夫人!那位张开双臂向她姐妹俩扑过来的夫人!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母亲?娘!
母女三人灯下相拥,喜极而泣,拉着手话了半日离别之情后,周嬷嬷含泪道:“多亏了王爷,说喜欢我做的点心,跟太后说了,把我要进王府里。否则,我们母女,也许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时了!”
月婵用手轻轻擦掉母亲脸上的泪,哽咽着笑道:“这下好了,母亲现在就跟我回家去!”
周嬷嬷却面露踌躇之色,“刚刚听嫦儿说,姑爷现在对你很冷淡么?而且你又不是正室,嫦儿在你们府里住着已经不象话了,我再跟了去,这怎么能行呢?”
月婵听了,心里一酸,泪水又扑簌簌掉了下来,忍着心痛,强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有点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娘别担心,只管跟着女儿去,不妨事的。”
一直在旁边自斟自饮的多尔衮忽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我倒有个极好的法子……”,又呵呵一笑,“只怕佟夫人不同意。”
月婵听了,忙道:“王爷让我们母女骨肉团聚,这大恩还没有谢过。王爷有什么法子,只管说出来,月婵定当从命。”
多尔衮眼瞅着月婵,唇边的笑意有些不大自然,也许是喝了酒的原故?他的脸有些发红。沉吟了半晌,似乎是下了极大决心,却又故作不在意般地笑道:
“既然佟夫人在家里并不得宠,那就作我多尔衮的侧福晋吧。”
一语既出,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多尔衮全然无视众人的惊骇之色,旁若无人地径自走到月婵身边,柔声道:
“我喜欢你。你没瞧出来么?看看你现在过地日子。那姓佟地让你委屈成这样。你还守着他做什么?做我多尔衮地女人。你可以呼风唤雨。唯你独尊!你们母女住在我这儿。自然都是锦衣玉食。不比在那姓佟地家里瞧人冷眼强?怎么样。我这法子如何?”
月婵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些话。脑子全乱了。她抬眼看着多尔衮。后者一脸满不在乎地微笑。眼神在和月婵相交时却闪出一丝渴望和慌乱。他掩饰地拿起乌银自斟壶。倒了杯酒。长呼一口气。再抬眼瞅着月婵时。眼神已经坚定如石。热切如火。他低声道:
“你不要急着就说不行。好好考虑一下。你一定会觉得我这是个绝好地建议。”
月婵望着近在咫尺这个男人。这个霸气地男人。此时。他地脸上没有霸气。只有深深地温柔。
她地心底有一丝柔软地疼痛掠过。她有瞬间地茫然。她几乎被他充满渴望地眼神催眠了。但。也只是一瞬。
月婵在多尔衮脚下盈盈下拜。用无比清亮地声音答道:
“不必考虑了。王爷的厚爱,月婵只有谨记在心。好女从一而终,不事二夫,王爷也就不要再难为月婵了。”
“你当真这么坚决?”声音里有一抹受伤的味道。
“是的。”斩钉截铁地回答。
“即使我杀了你也不会同意吗?”
月婵笑了,“王爷不会杀我的。如果要杀我,在月婵冒死进府为拙夫求情那天,月婵恐怕早成刀下鬼了。王爷也没有凭借权势侵犯月婵,每次想起来我都会感激王爷。您是一位好王爷,断不会做那些恃强凌弱的事,不是吗?”
多尔衮望着月婵,爽朗地仰天而笑,“你几句话又把我架起来了。我本来的确是想恃强凌弱强娶了你,这下倒也不好意思了。哈哈,算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