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求郡王的宫殿让第一次走出国门的李乾德很是鄙夷了一番,他是作为妹妹婚礼的女方主宾来到琉球的。在没看到流求郡王的宫殿之前,他对张笑这个流求之主的居所很是期待;因为在这个曾经击败过交趾的国家里,他看到的一切让他知道交趾输给这样的对手实在一点也不冤枉。但流求郡王的宫殿无论规模和气度,都和他心中想象的差了很多;只是在精致上还能显示出流求的富庶。
三十多岁的交趾世子李乾德给张笑的印象很古怪,这个人身上有种让他很熟悉的气质。他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阵后发现,这个人很像自己前世部门里那些有野心,但又总是患得患失的二把手。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在历史上也是个名人,在他当了交趾王后;以极大的勇气对表面还是当世强国的大宋发动了一场侵略战争。
如果说流求郡王的宫殿让李乾德看着很寒酸的话,那面前的张笑本人,则让他很为自己的国家居然输给这样一个毫无王者霸气的对手感到悲哀。
虽然李乾德对张笑平和的形象很是鄙夷,但在两国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还是很聪明的找到了张李两个家族的共同点。
“我们交趾李氏当年也是从泉州出海入交趾,看来这泉州还当真是块宝地啊!”
“听世子这样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你我两家都是从泉州出海得国,又都是为大宋护佑一方,这次流求又和交趾结为姻亲;哈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乾德对张笑的这个回应感到很不舒服,他自打记事以来,虽然说的是大宋语言,用的是中原文字;但对于遥远懦弱的大宋朝廷,他可一点认同都没有。
“呵呵!郡王少年英雄,在流求创下如此的基业;我可是听说去年流求在辽东大破契丹数十万人马,将来郡王裂土分封的时候,还请对交趾李氏稍稍留意一下。”
李乾德的这句话,让张笑的心里很别扭;面前的这个家伙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但当商人多年养成的素质让他很自然的连声客气了一番。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在相互客套和吹捧中很快就结束了,在把李乾德送出去之后;张笑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心,在适当的时候结束李氏对交趾的独裁统治。这个交趾未来的领袖身上流露出的野心和莽撞的特质,让他很不放心将来南洋商道的安全。
李乾德来流求的时候,在大宋汴京城里;一场小小的政治角力也正式的拉开了序幕。知谏院司马光、吕诲突然上书要求皇帝亲政,这个大胆的举动让大宋朝廷的目光以下集中到了太后身上。
接下来的情况变化更加诡异,让大宋朝廷里的大多数大臣奇怪的是,垂帘听政的曹太后在几天后,居然就接受了这个建议,下诏书确定了撤帘,让皇帝自己来管理国家;而她将在慈寿宫里颐养天年。
四月初的汴京颍王府里,记室参军韩维微笑的看着十六岁的皇长子颍王赵顼笑逐颜开的模样。
“先生对朝局的把握果然精准,没想到太后对权势这么轻易的就放下了;呵呵!也没想到我这些日子天天去给太后请安有这么大的效果。”
韩维听了赵顼的这番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正容对他说道:“颍王殿下,这朝局的事,自有陛下操持;殿下身为皇子,只要专心孝道,均养三宫就行了;其他的事,您现在最好不要管,也不要去烦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