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求联合书院的教学中,这些儒家文明传播者们很快发现;他们来流求支持边远地区文化教育事业根本就是个错误,他们的学识在当地似乎并不受欢迎。外教们这个判断是根据自己的联合书院的讲学中作出的。在刚来的几天里,慕名而来的学生还算多;可当学生们听了几堂课后,除了论语基础课外;儒学的其它课程在联合书院里并不受学生追捧。而外教们也对流求的文化环境非常不满,尤其是流求用的简化字和白话文;这个所谓的地方特色让这些孔孟传人们感觉无比的荒谬。
外教们很快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流求的官员选拔制度。流求三个相府的官员都是从以前联合商社中选拔出来的,在流求立国后;张笑通过议事会把流求的官员选拔制度设定为——由吏入官。三相府又在联合书院成立后,对外宣布流求各级官府的从吏,将优先从联合书院的学生中挑选。
这些外教们在分析了问题后,马上找到了联合书院儒学分院的山长王之浩;他们希望这个还算是个儒生的流求高层人士能改变这样的情况。
“流求怎么会没有科举考试,王兄没有向郡王建议吗?”外教之一的隋缘向王之浩提出了这个困扰他的问题。
“科举!唉,不瞒诸位,这流求与大宋的风俗迥异;科举嘛!要说这联合书院的入学考试就算是”王之浩说到科举,神色有些黯然。
“噢!但这个入学考试里的内容…怎么就只有论语…儒学其它的怎么不考呢?”隋缘不明白,流求联合书院究竟是培养什么样的人才。
“嘿嘿!郡王在联合书院成立前就说了,流求以商立国,所学自然以经世致用为主”王之浩在这几年和一群商人天天混在一起,对那些只知空谈的儒生渐渐厌恶了起来。
“可一群商贾之徒,怎么会懂得治国安邦之术呢?”隋缘对流求的实用主义理念十分不满。
“话可不能这样说,郡王天纵之才,这个…在流求治理上虽多有不和规矩之处;可也暗和了我儒家的以民为本之道”王之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流求的代言人,他现在不愿意听到有人说流求的政体不好;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自己在流求的社会地位很满意。
“可如果学生们不用学好儒家之道,将来一样可以封侯拜相;那…那又有多少人愿意皓首穷经呢?”隋缘既担心自己的任务,又对儒学在流求的将来感到忧虑。
“哈哈!隋兄此言差矣,我儒学博大精深;只要我们把至圣先师的微言大义给学生们讲清楚了,自然会有人去钻研”王之浩的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让一干儒生们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隋缘这些大宋来的外教们很难理解联合书院的运作方式,在书院里公共课程只有论语、体术、数术三门;学生在掌握这三门基础课后,学生再去选修什么科目,书院就不管了;各个学科的先生都想尽办法来吸引学生,这一来是个面子问题,二来书院也根据学生多少确定先生的薪水。而让这些自小就把师长奉为神明的外教们,想办法讨学生的喜欢就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就在这些外教们头疼没有学生的时候,扶桑传来的消息让流求磨好的刀亮了出来。在1062年初,春节前,扶桑的局势终于失控了。
引起局势失控的导火索在双方不断增加的军事力量面前产生的,当扶桑朝廷的军队捣毁了一个销售流求产品的地下窝点后,战争就正式拉开了序幕。双方在开战前的实力相差的并不大,藤原赖通成功的把扶桑大多数的领主拉到了自己的旗下;而源氏则拥有战斗力最强的关东领主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