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雕琢乃是陈家祖传的手艺,陈湘自幼便习雕琢,技艺已是十分精湛,陈湘闭门三日,顺着那玉璞的纹路与形状,将其雕成了一块玉佩,只见这玉佩红白相间,外层一圈羊脂白仿若一块寒冰,而中间那团赤色红玉,形态颇为奇特,细细端详,正似一火光异兽,赤焰冰精,栩栩如生。陈湘顺其形将其命名为赤焰冰精佩,他把这赤焰冰精佩拿在手中,越看越是欢喜。但一想到即将要将它献予朱勔,心中甚是不舍。寻思良久,陈湘想到了一个偷龙转凤的方法,陈湘找来一块与这赤焰冰精佩一般大小的和田白玉,这白玉之上点缀着几斑秋梨黄,也是一件上等精品,若是换作平时,陈湘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它拱手让人,可现在为了这赤焰冰精佩,不得不忍痛割爱。陈湘将这白玉装入锦盒,便给朱勔送去。
朱勔见了陈湘,亲自迎了出来,他接过锦盒拿出玉佩一瞧,眉头微微一皱,却又即刻舒展开来,对着陈湘笑道:“陈掌柜果然守信,这玉确是件上品,不过,我还得找位行家来看看。”说完,差府上家丁带来一人,陈湘转头一看来人,不禁大骇,来者竟是神工坊的匠人陈七,这陈七曾见过璞玉,他拿过朱勔递来的玉佩,看了一番便向朱勔禀道:“大人,这并非小人所见的那块璞玉雕琢的玉佩,那璞玉的中间乃是一团赤红。而这块玉不过只是表面几块黄斑。”陈七说完,一旁的陈湘早已感到后脊发凉,朱勔看着陈湘,阴冷的笑道:“陈掌柜,这极品的红玉怎么经你这么一雕琢,就变成几块黄斑了?”陈湘还未答话,朱勔一拍桌子,怒道:“你最好赶紧交出玉佩,不然,别怪我治你大不恭之罪,诛你九族!”陈湘自知已不能再瞒下去,他仰天长叹一声,只得领着朱勔去取赤焰冰精佩。
回到神工坊,陈湘手捧玉佩,缓缓走向朱勔。就在走近之时,陈湘竟忽然转身撞向屋内墙壁,直撞得头破血出,气绝而亡。
这朱勔得了赤焰冰精佩,兴奋异常,决定将其献予徽宗,以贺其寿辰。朱勔命亲信随从带着玉佩由水路借花石纲运往东京开封。途中,运送赤焰冰精佩的船只竟无端起火,沉入了淮河。后来,朱勔虽命人奋力打捞,却独独不见了赤焰冰精佩。当时,沿河的百姓都说,那舟船起火之时,他们分明看到一条火龙在火中盘旋。有人说是那冰精遇水即化,使得玉佩中的赤焰神兽得以挣脱封印而出。
只是自此之后,世上便无人再见过这赤焰冰精佩。”
“叶老您的意思……难道说我这块就是那消失了几百年的赤焰冰精佩!”听到这,余飞心里似乎悟到了点什么。
叶老笑着点点头:“不错,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这块很可能就是赤焰冰精佩。如何?故事你们都听完了,我开价的缘由想必你们应该也都心里有数了,这玉,还卖不卖我?当然,这依然不过是个或真或假的故事。所以,我能开给你的价钱,也只能是这个数。”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余飞。畜生和猴子也都转头看向余飞,等着余飞的答复。
余飞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玉佩,耳畔旁却响起了父亲年初把玉佩交予他时说的那番话:“……飞儿,你今年命冲太岁,又一个人在外面,我和你妈都不放心,我这有块玉,你拿去戴上吧。这块玉是你爷爷临走的时候给的,也算是你爷爷留下的信物。他说这块玉有魂儿,能一直庇佑我们家人。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把它弄丢了,更不能卖掉……”
在余飞心里,父亲也许并不是一个实在的人,经常在人前夸夸其谈,所以当初余飞拿这块玉佩的时候,也并未把父亲的话当回事,觉得父亲不过是说说而已。可现在听完叶老所讲,余飞心里却纠结起来。两百万,对现在的余飞来说,确实具有相当的诱惑力。但父亲的嘱咐,看来似乎也并非就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究竟卖还是不卖?
余飞心里正想着,叶老忽然站起身子,对着紧闭的大门喝了一声:“谁!”其他人都顺着叶老的喝声望了过去。门缝间似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叶老一个箭步冲向门口,开门看去,却除了较远处三三两两的几个行人,并不见有什么可疑之人。而四周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儿淡淡的旱烟味。
畜生笑道:“想不到老先生身手竟这么敏捷,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了,这大白天的,就算是再胆大的小偷也不至于会破门而入吧,应该只是路过的行人而已。”
叶老眉头紧锁,表情凝重,似是在寻思着什么。但听畜生这么一说,眉头又即刻舒展开来,道:“若只是无心之人,倒是无妨。怕就怕有心人。”说着又转向余飞:“余先生考虑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