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尔古岱手指一紧,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从心头轻轻掠过,可惜他没琢磨出原因来。他将信封打开,抽出信纸来。纸上墨迹尤新,字迹歪歪扭扭,刚劲有力,应该不是出自穆库什之手。
兴许亦是请人代笔的吧。
一目十行浏览完毕,发现啰啰嗦嗦写了那么多,统共也不过是一件事。
“木槿的意思是说,穆库什好不容易从乌拉城回来,却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就想请家里的几个姐妹聚一聚,散散心……”
莽古济冷哼:“说的好听,穆库什养在木栅又不花她的银子,她着什么急。布占泰在叶赫还没死呢,这就上赶着要给穆库什找新的男人了?”
“你想哪去了。木槿不过是顾念姐妹之情……”
“当初嫁给布占泰的本该是木槿,遭这罪的也该是木槿,穆库什这几年在乌拉吃苦受罪,木槿就是欠了穆库什的,要真顾惜姐妹之情,多简单啊,她这几年嫁给党奇连颗蛋也没生下来,不如让穆库什嫁给党奇,不是皆大欢喜了?”
武尔古岱知道妻子的这张嘴,向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软声道:“这是她们姐妹的事,木槿邀你明日过府一聚,你可去?”
莽古济一翻白眼:“你也说这是她们姐妹的事,与我何干?”回过头来,目色沉沉的看向昏睡中的女儿,“再说,阿木沙礼这样子,我哪还有心情管他人闲事?”
武尔古岱闻言一震,不禁黯然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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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奇是一大早就出门的,出门时木槿再三叮嘱他中午记得早点回来,因为要宴请穆库什等姐妹。
党奇根本没放在心上,挥挥手骑上马走了。
原想请的正主儿既然没来,余下的人真不值得他出面招呼。木槿的那个四姐,人长得倒是不丑,可惜苦着一张脸儿,愚拙不堪,跟她说上十句话她能有一句回应就算不错了。
这会儿风声正紧,他也不敢跑去找褚英,就在郊外跑马,遛了一上午,到晌午时分果然看见家里的一个二辈奴才气喘吁吁的找过来。他原以为是木槿催促他回家,正没好气儿的要发脾气时,那奴才已是擦着额头的汗说道:“是老爷来家了,找二爷有急事。”
一听是自己的阿玛找,党奇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愣怔过后方道:“老爷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奴才摇头。
又问:“老爷心情如何?”
“心情……”奴才回忆了下主母打发他出门前,额亦都面对穆库什等格格的态度,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便答道,“尚可。”
党奇放松下来,悠哉悠哉的骑马回城。